担忧地看向父亲。
秦洛听完,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嘲讽意味,在安静的包间里格外刺耳。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抬眼看向王秘书,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哦?认错?”
“王秘书是吧?”
秦洛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仿佛在谈论天气。
“我有点不明白。我秦洛,一没违法,二没乱纪。我好好地在这里请救命恩人吃饭,享受我自己的私人时间。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要去什么‘听涛阁’?我和那位李处非亲非故,他凭什么一句话,我就要屁颠屁颠跑过去?”
王秘书的脸色瞬间变了,那点装出来的“宽容”荡然无存,变得阴沉如水。
秦洛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道,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砸落玉盘。
“至于我和天城娱乐的恩怨?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怎么,现在闽都的规矩变了?企业之间的正常商业竞争,连主管文娱的李处都要亲自下场拉偏架了?他管的…是不是有点太宽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目光如刀锋般扫过王秘书那张惊怒交加的脸。
“还是说,李处平时就习惯这么‘关照’企业?那我倒真有兴趣去纪委,好好请教一下,这种‘关照’,合不合规矩?”
“你…你放肆!”
王秘书气得浑身发抖,脸皮涨成了猪肝色,指着秦洛的手指都在哆嗦。
他跟着李处多年,在闽都的圈子里,谁见了不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何曾被人如此当面顶撞,甚至赤裸裸地威胁要去纪委举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保安!”
秦洛懒得再看他一眼,直接对着门口扬声喊道。
守在门外的保安立刻推门而入,肃立待命。
“送客。”
秦洛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以后一品轩,包括我名下所有产业,不欢迎这几位。记住了。”
“是!秦总!”
保安立刻上前,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动作虽然客气,但眼神和姿态都透着一股强硬。
“好!好你个秦洛!你有种!”
王秘书气得七窍生烟,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瞪了秦洛一眼,仿佛要将他刻进骨头里。
“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庙,能撑到几时!”
他撂下一句狠话,猛地一甩手,带着满腔的怒火和屈辱,转身就走。
魏君书和豆包也被保安那副“请你们立刻滚蛋”的架势逼得脸色铁青,尤其是魏君书,看着秦洛那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淡然样子,更是恨得牙痒痒,但也只能灰溜溜地跟着王秘书离开了包间。
包间的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倪若兰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秦医生,刚才那位…是李富顺李处长的秘书吧?您这样…会不会太…”她欲言又止,脸上满是担忧。
一直沉默的倪老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小秦啊,那个李富顺…老头子我倒是听说过一点,手伸得是有点长。你今天这么不给他面子,他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啊。”
秦洛脸上重新浮现出温和的笑容,拿起酒瓶,亲自给倪老空了的酒杯斟满。
“倪老,您安心喝酒。我秦洛行得正,坐得直,没做过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李处再大,也大不过一个‘理’字,大不过党纪国法。来,您尝尝这道蟹黄芙蓉羹,刚温上来的,口感正好。刚才说到您带尖刀排穿插敌后了?后来呢?”
他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岔开,仿佛刚才那场足以让普通人胆战心惊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醇厚的美酒,鲜美的菜肴,还有倪老那带着硝烟味的传奇故事,重新成为了包间的主旋律。
窗外,闽江的灯火依旧璀璨,映照着秦洛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那抹深藏的自信与从容。
与此同时,闽都大饭店顶层,最奢华私密的“听涛阁”包间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巨大的旋转餐桌上,摆满了令人咋舌的山珍海味。
澳洲龙虾刺身、极品鲍汁扣辽参、清蒸野生大黄鱼、松茸炖官燕…每一道都价值不菲。
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食材和醇香酒液混合的奢靡气息。
主位上,坐着一位脑门油亮、肚子微凸、官威十足的中年男人,正是主管闽都文娱产业的实权人物...李富顺李处。
他正慢条斯理地用银勺舀着碗里的官燕,脸色却不太好看,带着一丝被怠慢的不悦。
魏天城和魏君武父子俩小心翼翼地陪坐在侧,脸上堆着笑,殷勤地劝酒布菜,说着奉承话,试图缓解这尴尬的等待氛围。
“李处,您尝尝这龙虾,今早刚空运到的,新鲜得很。”
魏君武恭敬地夹起一块晶莹的虾肉放到李处面前的骨碟里。
“是啊,李处,那秦洛年轻不懂事,估计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