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混乱、战乱导致文书遗失等漏洞,拒不承认部分奴仆的身份,或声称其为“自愿依附的佃户”
、“家生僮仆”
,企图规避释奴令。
朝堂之上,为此争论不休。
以陈观为的新政派主张“从宽认定,以实为主”
,即只要民众自陈曾受奴役,并经邻里佐证,官府即应认可其自由民身份。
而旧族出身的官员则坚持“凭证为先,严防奸民冒认”
,要求必须提供原始的卖身契或官方籍贯证明,否则不予办理。
“陛下,若无严格凭证,恐刁民借此机会脱离本籍,逃避赋税,扰乱乡里,此风断不可长!”
一位户部侍郎慷慨陈词。
“荒谬!
战火连年,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何处去寻旧日文书?难道因一纸凭证难寻,就要让他们永世为奴吗?”
陈观据理力争。
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
李昱深知,这不仅是法理之争,更是新旧势力对人口与控制权的争夺。
退朝后,他前往皇后寝宫探望。
王颜可孕吐反应有些严重,脸色略显苍白,但精神尚好。
见他眉宇间带着郁色,便柔声询问。
李昱将朝堂争议略述一遍,叹道:“这些人,总是有无数理由拖延、阻挠。
朕有时真恨不得大开杀戒!
他们是不是忘记朕也是能提得动刀的!”
李昱是靠着杀入京城夺得这天下的!
他想要解放所有人,想要重新制定规则,要用立法的形式奠定国本!
可这几年打得太快了,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为了尽快稳定下来是保留了不少旧臣!
这些旧臣怕是有些飘了!
“夫君,”
王颜可轻轻打断他,将一碗安胎药推开些许,“此事急不得,也气不得。
陈相所虑,在于仁政普惠;旧臣所忧,在于秩序稳定。
二者并非完全对立。”
她沉吟片刻,道:“或许,可折中处理。
一方面,放宽认定标准,允许以人证、实地察访为准,优先保障民众自由;另一方面,由朝廷统一印制新的‘民籍凭证’,对所有确认脱籍者进行登记造册,纳入官府管理,明确其权利与义务(包括赋税)。
如此,既行了仁政,也堵住了‘逃避赋税、扰乱乡里’之口实,让旧族难以借题挥。”
李昱眼睛一亮,握住她的手:“颜可,你真是朕的贤内助!
此策甚好,既坚持了原则,也考虑了现实,朕明日便让陈观依此细化章程!”
就在帝后二人于内宫商讨国策之时,一场针对王颜可本人的阴风,正在宫廷的角落里悄然刮起。
起初只是一些模糊的流言,在宫女内侍间窃窃私语。
“听说娘娘这胎怀相不好,总是心神不宁……”
“可不是,御药房近日总往椒房殿送安神汤……”
“唉,怕是前些时日为了新政之事,过于劳心劳力,动了胎气……”
流言渐渐酵,开始变了味道。
“你们说,娘娘身为‘凤命’,本当福泽深厚,怎会胎象不稳?莫非……是触怒了什么?”
“嘘!
慎言!
不过……我听说,有些老大人私下议论,说皇后娘娘干预朝政太过,有违阴德,怕是……上天警示……”
这些流言经过精心包装,并未直接攻击新政,而是将皇后胎象不稳(甚至可能是被刻意夸大或伪造的迹象)与她参与朝政联系起来,归咎于“牝鸡司晨,阴阳失调”
的古老诅咒,用心极为险恶。
奶娘最先听到这些风言风语,气得浑身抖,立刻禀报了王颜可。
王颜可抚摸着微隆的小腹,脸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
她料到会有攻击,却没想到对方如此下作,竟拿她未出世的孩子做文章。
“不必声张,更不必刻意压制。”
王颜可对奶娘吩咐,“越是压制,流言传得越快。
你只需暗中留意,查清源头即可。”
李昱没想到这些人胆大包天敢对他孩子下手,这次真怒了,一查到底!
直接抄家流放!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王氏牵连其中也没得到赦免!
王融直接把王颜可叔父找来去跪求王颜可:“颜可,你要是没了娘家,将来皇子出生又该何处!
你会后悔的!”
李昱直接走了进来:“朕此生只皇后一人!
皇后和未来太子后不后悔朕不知道,但朕知道你没机会后悔了!
来人,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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