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南边七十里外的荒村,现了大量马蹄印,还有……还有临时营地的痕迹,看规制和遗留的物品,像是胡人正规骑兵,人数大概在一两百左右。
他们似乎在原地徘徊,没有继续南下,也没有劫掠附近的迹象。”
李昱的心猛地一沉。
这么一股骑兵,他们不进洛阳城,他们在此徘徊不去是在休整,是在寻找目标,还是在观望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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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像一把悬顶之剑,让山谷中刚刚积累的安稳气氛骤然凝固。
岩洞内,灯火通明,核心成员齐聚,气氛凝重。
“两百胡骑,皆是百战精锐,绝非之前乌合之众可比。”
赵铁柱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压力,“若其全力来攻,即便我们凭险据守,伤亡也必然惨重,刚刚建起的基业恐毁于一旦。”
陈观眉头紧锁:“更可虑者,他们徘徊不去,意图不明。
若其与北方胡虏主力取得联系,我等危矣。”
众人议论纷纷,主战、主守、甚至主避其锋芒暂时撤离的声音交织,难以统一。
李昱一直沉默着,手指无意识摆弄着鲁禾刚实验做出来的一个骨朵。
冰凉的触感让他头脑异常清醒。
他忽然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王颜可沉静的脸上。
“避,能避到几时?守,又能守到几时?”
他的声音不高,却瞬间压过了所有争论,“胡虏肆虐,神州陆沉。
我们躲在这山谷里,即便能偏安一时,难道能眼睁睁看着更多同胞家破人亡,看着这华夏衣冠就此倾覆吗?”
他站起身,走到那张日渐详实的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代表己方的山谷标志上,然后猛然向外划出一个半弧。
“有精锐骑兵驻扎这附近是危机,亦是天赐良机!”
李昱眼中燃烧着一种众人从未见过的、名为“天下”
的火焰,“他们内部不和,粮草不继,已成孤军。
而我们,根基初定,人心凝聚,更兼地利。
若连这一支孤军都只能畏惧防守,何谈将来?”
“主公的意思是……?”
陈观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呼吸微微急促。
“不再被动等待!”
李昱斩钉截铁,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我们要主动打出旗号!
让所有人知道,在这片土地上,还有一支汉家力量,在抵抗,在战斗,在争取一个未来!”
三日后的清晨,山谷中央的空地上,所有能集结的人员肃然而立。
一座临时搭建的木台上,矗立着一面刚刚赶制出来的大纛。
玄色为底,象征着水深火热的黑夜与坚韧,正中以朱砂赫然绣着一个巨大的、迎风招展的汉字——“李”
!
李昱一身轻甲,按剑立于旗下。
王颜可站在他身侧,身着素色深衣,神情庄重。
赵铁柱、陈观、鲁禾等文武分列左右。
没有繁文缛节,李昱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或激动、或茫然、或坚定的面孔,声音穿透晨雾,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诸位父老兄弟!
胡骑南下,屠我城池,戮我百姓,毁我宗庙,此乃华夏千年未有之浩劫!
我李昱,陇西李氏之后,虽力薄德鲜,亦不敢忘祖宗之训,华夏之魂!”
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剑锋直指苍穹,阳光在刃上跳跃出耀眼的光芒。
“今日,我李昱在此立誓!
愿以此身,擎此义旗,召天下忠勇之士,共赴国难!
我们的目的,不止是苟全性命于这乱世!”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那酝酿已久、石破天惊的口号吼出:
“驱逐胡虏!
再造——中——华!”
“驱逐胡虏!
再造中华!”
“驱逐胡虏!
再造中华!”
台下先是片刻的寂静,随即,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猛然喷,赵铁柱第一个振臂狂呼,紧接着,所有的护卫、青壮、百姓,甚至连同那些刚刚归附不久的俘虏,都涨红着脸,用尽全身的力气跟着嘶吼起来!
声浪如同雷霆,在山谷中反复回荡,震得群山似乎都在嗡鸣。
这不再是为了生存的呐喊,这是为了尊严、为了家园、为了文明延续而出的战吼!
王颜可看着身边丈夫挺拔如松的背影,看着台下群情激昂的民众,眼中泛起晶莹的泪光,却又带着无比的骄傲。
义旗既举,便再无回头路。
李昱命令陈观和鲁禾,全力保障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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