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起,我就不会悲伤了!”
她会成为一个因为儿子孝顺,家人和睦,而时刻开心的女子。
她会用自己的言行,证明在王莽的供养下,自己这个寡妇,也能过上舒心愉快的生活。
这会成为王莽德行的一大亮点,
为他青云直上,再增添一些力量。
王莽没有说话。
他停止了自己叩首的动作,只低着头,继续看着母亲的衣角。
直到深夜,熄灭了灯火,
偌大的王氏宅邸,大半人陷入黑暗和昏睡之中后,
王莽才在蜷缩在被窝里,捏紧了拳头,露出了一副忍耐痛苦的表情。
只有在此时此刻,
只有在这私密到绝不会有第二人出现的地方,
王莽才敢流露出一点属于自己的神态。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他“孝廉”的名声还没有传扬出去,
他还没办法凭借自己的名声和能力,闯荡出一片天地来。
他仍旧需要依附在王氏的屋檐之下,做一只乞食的雏鸟!
哪怕这一家的主人根本看不起他,
哪怕这一家的主人在痛快的分食从最为高贵者手中哄骗、窃取而来的权力时,丝毫想不起他这个亲人……
王莽知道,
自己仍需忍耐。
就像他那位伯父说的——
他的确还很年少,
他的确没什么力量。
他的一切情绪,
他的一切愤怒,
他的一切悲伤,
只能在这床榻之上,被褥之间,得到些许的倾泻。
“这小子的确有些像你哦!”
黑暗之中,
无法被人察觉到的鬼神正偏过脑袋,对身边的死鬼说道。
“你当年比他还要小一点,还会缩在被窝里偷偷哭呢!”
旁边因为遇见了从东边迁移而来的脏东西,一怒之下从西海赶回来,表示自己也要看刘汉笑话的嬴政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
“他要想同我相比,那得先将刘汉的江山覆灭掉才行!”
只有皇帝才能跟皇帝作比较!
何博听了,惊奇的看了他一眼。
“咦!”
“你在西秦吃多了子孙贡品,本事大了许多嘛!”
竟然能悍跳预言家了!
嬴政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却也能明白其中的阴阳怪气,便张口回道:
“有空暗中观察这少年郎,还不如去做点正事!”
“你的长江呢”
“新夏都跟中原连成一片了,西海那边呢”
何博当即也哼了回去,“这不是看着你们从西海奔波回来,特意走下高原迎接一下吗”
他这段时日可是决心,对一直推拒,不愿意接受自己的长江进行强抱的。
但有朋自远方来,
不说好好招待一顿,也得见一见嘛!
当然,
对西海的秦君们来说,
当他们看到远道而来的刘老三他们时,可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没仗着地利,将后者鞭数十,驱之别院,而是选择战术换家的秦君,已经很有良心和礼仪了!
“咱们多好的朋友!”何博还在说。
但向来嘴硬的嬴政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他背着手,飘飘忽忽的离开了这里。
何博见状,也只能散去,只留一阵清风穿过未能紧闭的窗户,吹在王莽脸上。
这小子对刚刚的死鬼对话,一无所知。
他还在心里想着:
“明天要早点去向母亲问安,然后要去老师那边拜访,我好学好儒的名声还不够……”
孔光虽说在先帝朝时,于仕途上略有起伏。
但随着新帝刘骜登基,他的地位反而得到了稳固。
原因说来也是好笑:
因为心胸宽广的皇帝很少搭理孔光的劝谏,只一心沉迷在后宫的美人之中。
比起勤政仁爱的先帝刘奭,
刘骜要怠惰了许多,也放纵了许多。
他连国家大权,都舍得交给自己的舅舅们,
又岂会把碎嘴子的孔光放在眼里
对方总爱念叨的“民生疾苦”,就让他们疾苦去吧!
只要不碍着自己这个皇帝取乐,品味生活的甘甜就好!
而掌握权力的王凤,
到底没办法做到像真正的皇帝那样,先随心所欲的树立起一个招牌,再扔掉推倒一个招牌。
何况王氏的嚣张肆意,
已经引起了许多贵人的不满,觉得食物大半被王氏子弟吃下,让他们忍饥挨饿了起来。
所以,
对王氏这个擅权外戚的批判,也日益增多。
王凤也因此,需要“孔氏”作为遮掩,好弥补一下自家在名声上的损失。
毕竟,
在“独尊儒术”的今天,总不能辱骂孔门嫡传吧
孔光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