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翠芬哪里顾得上跟王建国解释。
转过村口,视野猛然开阔,田野乡村笼罩着一层薄雾,已经到了立秋,清晨依然蒸腾着暑气,不时吹过的风带来一丝清凉。
一人高的玉米已经接近成熟,玉米杆由青变黄。
田翠芬着急的眺望这看不到边的玉米地。
都说谷要稀,麦要稠,玉米地里要卧下牛。
这天然屏障让她真是找不到那大官到底在哪,急的汗珠子直往下掉。
“娘,不对,有动静!”王建国眸光一愣,双手握拳摆在胸前呈进攻姿势。
小跨步往玉米地里踏进。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一阵异样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混在风里传了过来。
王建国脸腾的变红,自己虽然还没有结亲,但是这“郎有情,妾有意,没事就钻玉米地”的俗语也是耳熟能详。
拉住自己妈。
“哎呀妈,别往里走了,应是小青年干那事呢,咱回吧,别让大家都难堪。”
田翠芬真是对面前自己的好大儿一阵无语。
这动静明明就是痛苦的呻吟,他咋能听成那动静的。
也不再管王建国的反对,一把将面前的苞米掰开。
“娘!”
王建国急呼,猛地转过身去。
想象中对面俩人被撞破恼羞成怒的声音并没有传来。
“建国,快别啥站着了,快救人!”
田翠芬着急的声音传来。
王建国扭头,面前的一幕让自己惊呆了。
一辆绿色吉普车侧翻在地里,压到了好一片苞米。
车头扭曲,车窗玻璃碎了一地。
一个身影正艰难地在车旁边蠕动,试图从车里拖出什么,呻吟声正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咋回事,咋倒在这了,建国,快来!里面困着人呢!”
王建国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飞奔越过田翠芬,奔至吉普车旁边。
他当兵那么多年,一眼便能认出,这型号的车辆可是只有干部才能做的上,还得是大干部。
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额头还躺着血,半截身子被卡在变形的车门里。
听到动静,男人猛然抬头,“两位同志!快,帮...帮忙,我这腿不能动弹,老李还卡在里面,已经没有意识了!”
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显然已经受理重伤,动作十分吃力。
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明显不是本地口音。
王建国动作麻利的将变形的车门掰开,抱起地上的男人慢慢抬了出来。
“建国,你轻些,看这人左胳膊扭成这样,大概率是断了,别再二次伤害。”
“妈,你连这些都懂?”王建国手上用力,护住男人身体,看着自己娘满眼都在发光。
田翠芬不顾得理他,从袖口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王建国。
“给他摁上,额头上的伤口太大,再淌他就得不得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