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危言耸听。一条铁路的修建,其所需之开山工、铺路工、炼钢工、伐木工、乃至日后的司机、乘务、维修、站务……其所能创造的全新工作岗位,将是漕运的十倍,百倍。旧的饭碗没了,咱们可以给他们一个更大、更稳、也更体面的……新饭碗。难道,让咱们的子民,永远在那风吹日晒的河道上,用血肉之躯去拉纤,便是对他们好吗?”
他的一番话,逻辑清晰,有理有据,将对方提出的所有难题,都一一用充满了“青石”风格的、务实的解决方案,给出了回应。
整个大殿再次安静了下来。
龙椅之上,皇帝看着殿下那个从容不迫、舌战群儒的年轻人,他的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激赏。
他知道,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栋梁之才”,不仅能提出伟大的构想,更能为这个构想扫平所有的障碍,解决所有的问题。
“够了。”他缓缓开口,声音充满了决断。
“变革,必有阵痛。但朕不能因为怕痛,就固步自封,让我大宁错失这千载难逢的良机。漕运之弊,朕早已尽知。而铁路之利,朕已亲眼所见。”
“朕意已决。此事,无需再议。”
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帝王之威,为这场“新旧之争”,画上了句号。
朝堂之下,李阁老等一众保守派,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知道,他们终究还是没能挡住那滚滚向前的……时代车轮。
而张家,也因为这场胜利,彻底地得罪了整个帝国最是庞大、也最是根深蒂固的……“守旧派”利益集团。
未来的道路,怕是也不会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