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充满了无可辩驳的真实感,属于元圣张大山的声音,从那黄铜喇叭中悠悠地传了出来。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那一刻。
整个实验室,所有的笑声、所有的议论声、所有的呼吸声,都消失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
所有人的脸上,那原本还挂着的轻松与好奇的表情,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致震撼。
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
他们的嘴巴无意识地张开。
他们的身体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了原地。
他们都是这世上最聪明、也最见多识广的一群人。
可眼前生的这一幕,却彻底摧毁了他们穷尽一生所建立起来的所有常识与认知!
“鬼……鬼啊!
!
!”
化学学院的院长第一个崩溃了。
他怪叫一声,吓得是一屁股瘫倒在地,浑身筛糠般地抖了起来。
“这……这……这绝无可能!”
史学院的院长那张老脸瞬间变得比纸还要白。
他指着那台机器,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唯有工程学部的张念祖。
他在经历了最初的灵魂出窍般的震撼之后。
猛地扑到了实验台前!
他那双能看透一切机械结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根正在纹路中微微振动的钢针,又看了看那面正在同步振动的云母薄膜!
他的口中出了如同梦呓般的喃喃自语。
“振动……是振动……我的天……原来是这样……用刻痕来‘复刻’振动……再用振动来‘复刻’声音……天才……不……这是神迹……这是真正的神迹啊!
!
!”
他是第一个从“魔法”
的震撼中窥见了“物理”
真相的人。
但他的这番解释,并没有让其他人感到丝毫的安慰。
反而让他们更加恐惧了。
“记录……此物竟能记录下人说过的话?”
史学院的院长扶着桌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眼中是深深的忧虑与恐惧,“元圣!
此物不可留啊!”
“为何?”
张大山平静地看着他。
“您想!”
老院长痛心疾地说道,“若此物落入奸佞之手!
他们伪造圣意,构陷忠良,届时这天下岂不大乱?口说尚无凭,可此物出的是与本人一模一样的声音啊!
这……这还有何人能够分辨真伪?!”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一片附和。
“是啊,元圣!
此物太过……骇人听闻!
有伤天和!”
“请元圣毁去此物!
切不可让这‘魔盒’流落人间!”
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张大山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将那根播放针抬了起来。
整个世界重归寂静。
他缓缓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孙子张念祖的脸上。
“念祖。”
“孙儿在。”
“你来说说看。”
张大山缓缓问道,“菜刀能切菜,亦能伤人。
你认为我等是否也该将这天下的菜刀尽数销毁?”
张念祖愣住了。
随即他那张粗犷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孙儿……明白了。”
他对着张大山深深一躬,随即转身对着那些依旧在声讨“魔盒”
的院长们朗声说道:
“诸位大人!
我爷爷的意思是,‘格物’本身并无善恶,善恶只在用它的人心!”
“我等不能因为害怕有人会用它来作恶,便因噎废食,将这足以开启万世新声的‘神器’亲手毁去!”
“这不是格物者的担当,而是怯懦者的逃避!”
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
方才还群情激奋的院长们瞬间哑口无言。
他们看着坦然自若的元圣,又看了看一脸正气的张念祖,脸上都露出了羞愧的神情。
是啊。
他们只看到了此物可能带来的风险。
却自动忽略了它可能为这个世界带来的无尽福祉。
“受教了。”
史学院的老院长对着张大山深深地作了一个揖。
“是老夫着相了。”
看着终于平息下来的众人。
张大山这才微微一笑。
他走到那台依旧在吸引着所有人目光的“留声机”
前。
缓缓地说道:
“诸位,今日让各位看的这个‘说话的魔盒’,并非我张大山今日真正想说的‘格物’。”
“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
“此物虽能留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