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更加复杂、也更加凝重的……思绪。
他知道，这看似是天大的恩宠，背后，却也隐藏着莫大的风险。
京城，是天子脚下，是权力的中枢，更是全天下最凶险的政治漩涡。
他在那里，没有任何根基。
他那套在地方上行之有效的“实用之学”
，在那些满口经义的传统文官看来，或许只是“奇技淫巧”
。
而皇帝那句“参详其家传之‘格物兴利’之道”
，更是让他心中一凛。
这说明，他张家的那些核心技术，已经完完全全地，摆在了皇帝的桌案之上。
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贤侄，此乃泼天的大机缘，也是泼天的大风险啊。”
赵四海在一旁低声感叹。
“那翰林院，看着清贵，实则是藏龙卧虎之地，更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圣上这是要将你放在身边，好随时请教你张家那‘点石成金’的本事啊。”
“这既是天大的恩宠，也是将你置于了所有朝臣的目光之下，一步都不能走错。”
小山点了点头。
“赵叔说的是。”
“但君命不可违，况且，这也是我们张家唯一能打破僵局，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刀山火海，也只能去闯一闯了。”
他送走前来道贺的众人后，对铁牛说道。
“大哥，你即刻启程回家，将此事告知父亲。”
“告诉他，孩儿此去京城，前途未卜，万事……都需更加小心。”
铁牛看着弟弟那越了年龄的、沉静的眼神，用力地点了点头。
“三弟，你放心去。”
“家里有俺，有爹在，出不了岔子。”
“你在京城，也要照顾好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