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三十余年了。
如此长时间的青黄不接,文脉近乎枯竭…王老啊,这真的能算得上是兴盛吗?”
费阳的话语中充满了忧患意识,让包厢内的气氛微微一凝。
王石安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淡淡说道:“你呀,总是这般忧心忡忡?别忘了之前的《相见欢》,还有那首《登高》!这两首,哪一首不是可以流传千古的绝句?这不已经出来了吗?依我看,这正是我文道当兴的征兆!”
费阳却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王老,不瞒你说…我曾私下问过那位酒玖姑娘…作那《登高》与《相见欢》的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是否是我儒家隐士?”
“可那姑娘却告知…那人,并非儒生。
分明是一名…武夫!”
“什么?!”此言一出,连旁边正在窃窃私语的紫阳和铜竹两位大儒,都惊得看了过来。
费阳脸上的苦涩更浓:“一位武夫!
竟能创造出如此千古绝句…这…这让我等读书人,情何以堪?
这怎能说是我文道当兴呢?
而那人拥有如此才学,不选择读书,成为一名儒生,反而选择习武,这简直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他连连叹息,痛心疾首之情,溢于言表。
旁边的紫阳先生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插嘴道:“院长,说实话,这事啊,说不定还真怨不得人家。”
“若不是我这身子骨,习武的资质实在不堪入目…我说不定,也早就去成就武夫了!”
“武夫多好啊!
身强力壮,活的又长。
咱们读书人,别的啥都好,就是…太短命了!”
紫阳摇了摇头,一脸感慨:“修为再高,也受这寿命所桎梏…唉!”
铜竹先生对此,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他
随即岔开话题,笑着问道:“话说回来,各位,你们以这‘爱’为题,可曾写出什么佳作没有?要不要也上去献上一献?也让我等开开眼?”
这几位堪称儒道顶峰的大人物,今日齐聚这醉梦楼,倒不是他们这般年纪还贪恋风月,主要目的,都是为了酒玖姑娘手中那首传说中的以“爱”为题的诗而来。
那首《登高》给他们带来的震撼,至今犹在!
谁都想知道,这另一首,又该是何等光景?
对于儒修而言,能尽早观摩、感悟这等蕴含磅礴文气与业力的传世之作,对自身修行有着莫大的好处。
这是难得的机缘。
王祭酒和费院长闻言,却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费阳坦然道:“以‘爱’为题…非我所长。
我于此道…不甚了了。”
他一生醉心学问,于男女情爱之事,确实涉猎不深。
王石安更是捋了捋胡须,一本正经道:“老夫年事已高,早已不喜那些情情爱爱的缠绵之词。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紫阳先生听了,拉着铜竹先生的袖子,小声吐槽道:“你问他俩这个干啥?一个是老直男,一个是这辈子都没谈过恋爱的家伙…他俩哪懂什么情爱?”
铜竹先生想到至今未曾娶妻的费阳院长,以及平日里行事一派大男子主义、严肃古板的王祭酒,不由得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王祭酒和费院长的耳力何等敏锐,顿时脸色一黑。
两位儒家大能对视一眼,眼神交流,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由头,把这两个口无遮拦的家伙给清理出书院去…
就在这时包厢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咚、咚、咚。”
紫阳先生收敛神色,扬声问道:“何人?”
门外,传来一个恭敬而清朗的年轻男声:
“学生夏丹青,听闻几位老师在此雅聚,特来拜见。”
夏丹青!
听到这个名字,包厢内的四位大儒,瞬间表情一肃,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坐直了几分。
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个名字,在如今的长安城,代表着太多的东西!
当朝太子——夏丹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