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而冰冷:“刘宝,洗干净脖子等着!终有一日,我必取你狗头,祭奠枫林城万千冤魂!”
说罢,不再理会刘宝气急败坏的咒骂,顾洛璃驾驭飞剑,清辉一闪,带着许长生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
离开枫林城范围后,许长生和顾洛璃沿着难民逃亡的大致方向低空飞行。
一路上,他们看到无数逃难的百姓,如同散落的蚂蚁,在荒野中艰难前行。
许多人带着伤,眼神麻木而绝望。
许长生心中不忍,运起气血,在高空中反复呼喊,为这些迷失方向的难民指引道路:
“乡亲们!往西南方向走!去朔风城!那里有吃的有住的!”
他的声音,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给许多绝望的难民带来了方向和希望。人们纷纷调整方向,朝着朔风城汇拢。
看着这些历经磨难的同胞,许长生对沧州官场、对刘宝叛军的恨意,愈发深刻。
终于,在日落时分,他们追上了绮罗郡主和吴县令带领的那支相对有序的难民队伍。
当看到脚踏飞剑、从天而降的顾洛璃和许长生时,绮罗郡主和众多清河县百姓顿时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欢呼!
“长生!国师!你们回来了!”
“城里怎么样了?”
许长生落地,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沉重地点了点头:“刘宝被迫放人了…大部分百姓,应该都逃出来了…”
“刘宝怎么可能放人?他的军队损失了这么多人,消耗如此巨大,就指着破城之后靠屠城来鼓舞军队士气,他这时候要是敢放人,他手下的士兵不得生吃了他?”
绮罗郡主听到许长生所说,忍不住的瞪大一双美眸,疑惑问道。
许长生将逼刘宝放人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
当听到许长生竟以“水淹全城”相威胁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既感后怕,又觉解气!
绮罗郡主看着许长生那苍白却坚定的侧脸,美眸中异彩连连,心中第一次对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生出了几分真正的敬佩。
“干得漂亮!”绮罗郡主用力拍了拍许长生的肩膀,虽然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傲娇,但眼中的赞赏却掩饰不住。
许长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
此刻,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将所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前路依旧漫漫,危机四伏。
但至少,他们从地狱中抢回了一线生机。
…
半个月后,朔风城外。
一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绵延数里的难民队伍,在夕阳的余晖下,如同疲惫的蚁群,缓缓靠近这座并不算雄伟的城池。
队伍的最前方,是许长生、绮罗郡主和顾洛璃。
这半个月的逃亡之路,堪称艰难险阻。
数千人缺衣少食,跋山涉水。
途中,有人因伤病倒下,有人因绝望而离去,但大部分人,凭借着顽强的求生意志和对“朔风城”那一丝微薄的希望,硬是撑了下来。
许长生此刻正背着他的师娘安云汐。
安云汐原本身体就弱,历经城破惊吓、长途跋涉和风餐露宿,终于病倒了,连日来高烧不退,整个人昏昏沉沉,虚弱得连路都走不动,全靠许长生一路背负照料。
看着师娘苍白憔悴的侧脸,许长生心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绮罗郡主这位金枝玉叶,此刻也早已没了往日的娇艳明媚,发髻散乱,衣裙沾满尘土,但那双眸子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毅。
她走在队伍最前,努力挺直脊梁,为身后的难民们鼓气。
顾洛璃依旧清冷如仙,衣袂飘飘,不染尘埃。
当看到朔风城那并不算高大的城墙轮廓时,难民队伍中爆发出了一阵虚弱的、却充满希望的骚动。
“到了…终于到了…”
“朔风城…我们有救了…”
许多人喜极而泣,相互搀扶着,加快了脚步。
城头之上,朔风城城主周望早已得到消息,正带着一众属官和兵士焦急地等候。
他年约四旬,身材微胖,面白无须,此刻正搓着手,一脸紧张地望着城外那黑压压的人群。
当看到队伍最前方的绮罗郡主时,周望眼睛一亮,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带着人急匆匆地奔下城楼。
城门开启,周望一路小跑迎上前来,隔着老远就躬身行礼,声音带着谄媚和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