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细作传回刘宝耳中,你猜他会怎么做。”
许长生倒吸一口凉气:“他会狗急跳墙!在援军抵达之前,不惜一切代价发动总攻!”
“没错!”绮罗郡主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我们现在的状态,守城已是勉强。若刘宝不顾伤亡,发起疯狂进攻,我们很可能等不到援军到来,城就破了!到那时,一切休提!”
许长生皱眉,仍有疑惑:“可是,既然沧州有内应,这支援军的动向,刘宝应该也会知道吧?他为何不提前退走?”
绮罗郡主解释道:“这支军队,是爹动用了不少关系,绕过常规渠道,说通了某些军中将领,对方权衡利弊之后派出来的。
沧州官场知道此事的人极少,刘宝背后的那些人,未必能及时得到消息。
就算有所耳闻,在没有确切情报前,刘宝也未必敢轻易相信,毕竟退兵事关重大。
但我们城内不同,消息一旦散开,人多口杂,细作必然能确认真伪。
所以,我们必须瞒住!至少在援军接近到一定距离之前,绝不能走漏风声!”
她顿了顿,语气凝重地补充道:“接下来的这几天,才是最危险、最关键的时刻!
刘宝虽然围城,但他同样焦急,春汛将至,他的时间也不多。
他随时可能因为失去耐心,或者察觉到什么风吹草动而发动总攻。
我们必须像绷紧的弓弦一样,时刻警惕,不能有丝毫松懈!
只要扛过这几天,等到援军兵临城下,我们里应外合,眼前的困境便能迎刃而解!”
听到这里,许长生心头的重压仿佛减轻了一些,但另一种紧绷感却取而代之。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消息既是希望,也有可能是绝望。
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按在冰冷的城墙垛口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目光再次投向城外那片看似平静的叛军营盘,夕阳的余晖给连绵的帐篷染上了一层血色。
不知为何,许长生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强烈。
平静的水面下,往往藏着最汹涌的暗流。
刘宝…他真的会毫无察觉吗?
那个细作,究竟藏在何处?
这最后的几天,真的能平安度过吗?
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沉甸甸地笼罩在心头。
…
叛军大营,中军主帐。
与枫林城内的死寂压抑相比,这座帐篷内虽灯火通明,却同样弥漫着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息。
空气中除了皮革、金属和汗水的味道,还隐约能听到远处营盘中传来的伤兵哀嚎和士兵们压抑的抱怨声。
刘宝独自一人坐在主位上,盔甲未卸,脸上写满了疲惫与阴鸷。
他面前的案几上摊着一张枫林城周边的地图,但上面已经布满了焦躁的划痕。
连日围城不克,损兵折将,尤其是公孙无德被杀、攻城车被毁,使得速战速决的计划彻底破产,转而陷入消耗战,这对他这支由流民、溃兵和裹挟农夫组成的军队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军心已经开始浮动。
士兵们不再像起初那样狂热,抢掠的欲望被饥饿、伤亡和对未来的迷茫所取代。
许多人开始私下抱怨,质疑继续围攻这座硬骨头的意义。
若不是靠着积威和严酷的军法弹压,恐怕早已出现逃兵甚至小规模的哗变。
“一群乌合之众…”刘宝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中暗骂。
他何尝不知强攻的代价?但时间不等人!
春汛将至,他与那些大人物的交易期限像一把利剑悬在头顶。
就在这时,帐篷的帘布无声无息地动了一下,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滑了进来,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刘宝猛地抬头,瞳孔微缩,手瞬间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但当他看清来人的装扮,握刀的手又松开了。
一身毫无标识的纯黑劲装,脸上罩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冰冷毫无感情的眼睛。
他紧绷的肌肉又缓缓放松下来,只是眼神变得更加阴沉。
“你来了。”刘宝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黑衣人没有行礼,也没有寒暄,径直走到案几前,仿佛他才是此地的主人。
他的目光扫过地图,最后落在刘宝脸上,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