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着了…我让贴身的婢女翠儿…帮我抱着他…我去整理小床…我不小心…碰倒了床边的紫铜小香炉…炉里燃着的檀香…掉下来…正好…正好烫在了他…他这右小腿上…留下了这么个小疤…”
“我当时…又心疼又怕人知道责怪…偷偷用了药…没敢声张…连…连翠儿都没告诉…这疤痕…这位置…这大小…只有我知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啊!”
她仰头看着许长生,泪眼婆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孩子…你能伪造胎记…可能伪造出这个…连你自己都可能不知道的…娘亲手造成的…小小的烫疤吗?!”
这番话,如同最终的法槌落下。
胎记或可巧合,但这等连本人都未必知晓、唯有生母才知的隐秘旧疤,绝无伪造可能。
庭院之内,一片死寂。
楚瀚海缓缓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积压了十七年的浊气。
楚瀚山夫妇亦是热泪盈眶。楚云轩等人更是彻底相信,看向许长生的目光充满了激动与复杂。
铁证如山。
许长生,就是楚家失落了十七年的嫡长子。
女侠皇甫梵律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惊讶。
而被邱珍死死抱住的许长生,感受着怀中妇人那剧烈颤抖的身躯和滚烫的泪水,听着那一声声泣血的“我儿”,一时之间,心头也充满了复杂的心情。
两世为人,他对于家庭的概念早就已经淡漠,所谓的家人,在许长生的心中,占比其实没那么重要。
他早已习惯孤独和自由,所谓家庭的羁绊,不知是福还是祸,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一时之间,心头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