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楚家盛情,以家宴相待,想必有要事。
若有疑问,不妨直言相询。晚辈定然知无不言。”
这番坦荡之言,反而让楚家众人有些措手不及。
女侠在一旁听得一脸茫然,看看许长生,又看看神情复杂的楚家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时,楚云轩再也按捺不住,他猛地站起身,深呼吸一口气,果断说道:“大伯,父亲,娘!还是让我来说吧!”
他转向许长生,目光灼灼,语气无比认真:“许兄!你还记得,那日,我初次见到你背后胎记时,是何等失态吗?”
许长生点了点头,神色平静:“记得。楚兄当时的反应,确实令在下印象深刻。”
楚云轩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凝聚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道:“我当日之所以那般震惊,是因为…你背后的那个火焰状胎记,形状太过独特。
在我楚家,有一桩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十七年前,我大伯母十月怀胎,诞下嫡长子,本是我楚家天大的喜事。
然而,就在小堂兄满月不久,府中竟遭未知仇家潜入,一场混乱之后…那位襁褓中的嫡长堂兄,竟…竟被人掳走,从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十七年来,我楚家动用无数人力物力,暗中寻访,几乎将大炎翻了个遍,却…却始终杳无音信。”
他的目光盯着许长生,郑重的说道,“直到那日…我看到了许兄你背后的胎记。”
楚云轩的目光死死盯住许长生,仿佛要将他看穿:“那个胎记的模样、位置…与我婶婶凭记忆画下、悬赏寻儿图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再结合许兄你方才所言,自幼便是孤儿,流落沧州…从那时候我就开始猜测,你是否就是我那位流落在外的堂兄?”
“之后我将这件事情禀告了我的父亲,我们互相商议了一下,其中的细节发现…许兄,你的年龄还是出生都完全对得上。”
“许兄。
你极有可能,就是我楚家流落在外整整十七年的那位嫡长子。
我的…大堂兄!”
此言一出,宛如平地惊雷,在整个听雨轩炸响。
楚倾月、楚倾心姐妹惊得掩住了小嘴。
楚云龙、楚云虎两个少年更是瞪大了眼,一脸难以置信。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今日这场家宴如此不同寻常。
在此之前,整个楚家的小辈,除了楚云轩之外,根本不知道这场家宴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看到被邀请的许长生,心中还有些疑惑。
直到现在,楚云轩的话犹如一颗雷,在他们脑子中炸响。
女侠皇甫梵律更是彻底懵了,小嘴微张,看看许长生,又看看激动得浑身发颤的楚家主母,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不是…拉拢?不是…交易?这…这直接变成认亲现场了?楚家…是想让许长生认祖归宗?!
楚家主母邱珍,在听到大堂兄三个字时,积蓄了十七年的泪水终于决堤,她死死捂住嘴,却抑制不住那呜咽之声,目光死死锁在许长生脸上,那是一个母亲寻找骨肉十七年后,终于可能看到希望的撕心裂肺的激动。
楚瀚山亦是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眶微红,看向许长生的目光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期盼。
若真是大哥的嫡长子…我楚家血脉…终于…!
然而,面对这石破天惊的指认,以及楚家人激动、期盼、紧张交织的目光,许长生的反应,却平静得令人意外。
他没有惊呼,没有激动得颤抖,甚至连脸色都未曾大变,只是微微蹙眉,随即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一刻。
楚云轩见他如此平静,不由愣住,讷讷道:“许…许兄?你…你怎么…”
许长生无奈地笑了笑,接口道:“我怎么…似乎一点都不激动,对吧?”
他抬眼,目光扫过楚瀚海、邱珍,最后落在楚云轩脸上,语气平和得近乎冷静:“楚兄,实不相瞒。
自那日你见到胎记反应异常,后又多次旁敲侧击询问我身世,再到今日这般郑重的家宴…我心中,已隐隐有所猜测。只是…一直不敢确信。”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神情激动的邱珍和眼神复杂的楚瀚海,语气诚恳,甚至带着一丝劝慰:“伯父,伯母。我能理解二位失散骨肉十七载,迫切期盼重逢的心情。
但…世间巧合之事甚多。
仅凭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