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董宣儿,此刻显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听到向之礼可能是隐藏修为的元婴期修士后,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动了动。
在黄枫谷时,她也曾与那位看似老谋圆滑的向之礼有过数面之缘。那时的向之礼,总是一副温和淡然的模样,言语间毫无锋芒,修为看似平平,毫不起眼。谁能想到,他竟有可能是隐藏了修为的元婴期修士?
这念头陡然升起,让她心头猛地一震。若真是如此,那自己以往的轻慢,岂非是在与虎为伴?
她垂下眼帘,心思翻涌,却强自按捺。面上依旧一派镇定,看似全神贯注于眼前的谈话,唯有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泄露出那一瞬的不安。
在她心中,那位昔日看似平庸的向之礼,如今已化作深不可测的存在;而王谢——那个曾被她视作普通散修的青年,此刻也被卷入了这波澜莫测的漩涡之中。
穹老怪的话语仍在耳畔回荡,低沉悠远,带着无形的压力;南宫婉的笑声如玉珠轻落,明丽却藏着几分冷意。两种气息交织成一股绵密的暗流,在空气中无声涌动。
王谢心神深敛,面上不露分毫,唯有袖中手指微微收紧。掌心那张符箓的灵力微微震颤,似与他的心跳遥相呼应。
他清楚,这场谈话看似平和,实则早已是一场无形的试探与对峙。每一个字、每一次呼吸,都可能被人拿来推敲。此刻稍有动摇,便足以引火自焚。
他只能维持着那份近乎完美的从容,让一切显得自然——既不退缩,也不抗拒;既不生疑,也不示弱。那副平静的模样,宛如镜面静水,不起一丝涟漪。
而穹老怪与南宫婉的目光,仍在他身上流连。那是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一冷一暖,一虚一实,在暗中交织成无形的锁链,将他层层围困。
他们皆是修为深厚、心机老成之辈,那些看似随意的言语,实则句句藏着试探。即便王谢暂时应对得当,也不过是在刀锋上走钢丝,步步惊心。
整场对话,恰似一盘看似平静的棋局,每一步都暗藏杀机。无人真正动手,无人轻易露锋,可那份潜在的张力,早已让空气变得凝重如铁。
此时的王谢,如立风口浪尖,举步维艰;在场诸人亦各有心思——穹老怪沉静如深渊,南宫婉微笑似月华,董红拂目光隐带锋芒,董宣儿则心绪纷乱难平。
一场无形的博弈,已在悄然间展开。而王谢,只能在这暗潮涌动中稳住心神,强撑表面的宁静。这份平静,既是自持,更是唯一的护身之法。他深知,此刻任何一次呼吸的失衡、任何一个微小的眼神变化,都可能被视作破绽。所以他只能以静制动,以无声应万变。
在这场交锋里,言语早已化作兵刃,神色便是刀锋。周遭几人都在静静注视着他,等待他下一句话的落点。而他,唯有让心如磐石、神若止水,方能在这看似平和的言语交锋之下,保全自身,不露半分破绽。
王谢心中思虑翻涌,念头电转之间,神情却依旧沉稳如常。表面上似乎只是平淡的沉吟,实则心底早已波涛暗涌。此时局势微妙,亭中几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他身上,任何一个呼吸的快慢、目光的游移,都会被放大审视。若此刻再继续沉默,便等同默认,反会让他陷入更深的疑云之中。既然众人心思皆落在向之礼身上,那便不妨顺势借此掩去自身踪迹,将锋芒引向别处,也算退中求全之策。
他暗自权衡,心底一寸寸收拢杂念,念及至此,终于抬首,唇角微启,声音低而不急,语气带着几分为难与迟疑。那神态恰到好处,不显做作,似在斟酌,又似被迫吐露真情:“之所以说里面没有向之礼想要的东西,是因为向之礼并不是元婴期修士……”
他说出的第一句话,便令众人神情微动。那句“之所以说里面没有向之礼想要的东西”,语意虽平,却隐含转折与深意,既回应了质疑,又留有余地。语气间微有停顿,似在思索,又似有所忌讳,反倒更添几分可信。
南宫婉当即接过话头,她声音冷静,眸光如寒星映水,闪烁着锐意。她的质问看似平淡,实则层层递进、一步紧逼,将言辞逼至极限:“难道你想说他是结丹期修士?可当时禁制的攻击,即便结丹后期修士也难以抵御,更何况当时还有你在。想要带着你全身而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办到。”
她那句“难道你想说他是结丹期修士?”带着几分讥讽与探试,音若清泉,却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