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者,我不信任你!”
这短短一句话,如同彻骨寒风,让他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并非因为惧怕。
可这是他深藏心底最大的秘密,第一次被“外人”知晓。
还如此直白的道破!
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悚感,油然而生。
“外来者?你是什么意思?”
秦天强压下翻腾的心绪,沉声追问。
天道的意志冰冷而直接,不再有任何遮掩:
“你并非此界生灵!
你的根脚不在此方天地!
你所拥有的一切都透着诡异——你的功法、你的法宝、乃至你的修行资源,皆非本界之物!”
“因此,我不信任你!”
“而他们,不论是人族、妖族,乃至血魔,灵魂印记早已和我绑定,只要发下心魔大誓,便受规则制约,与我生死与共。”
“而你,游离于规则之外,不在束缚之列!”
至此,秦天豁然开朗。
所有曾经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为何他初入金丹时,便遭遇那前所未闻、堪称绝杀的十八品灭世金丹天劫?
当初还以为是天赋异禀引来的“特殊关照”。
现在才明白,那根本就是天道想趁他弱小,借天劫之名将他抹杀!
为何他每次“帮”萧凡分担机缘时,天道意志都会显化“恐吓”?
这在天道看来,无异于一个来历不明的“假少爷”,在谋夺它倾注心血培养的“真少爷”的家产!
真少爷强大了,必须回报家族。
而假少爷若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秦天后续多次抢夺其他天骄的雷劫液,更是坐实了天道心中的“威胁”印象。
一个病入膏肓的“家主”。
怎么可能放心将额外的“家产”赠予一个无法掌控、意图不明的外来者?
能按照基本规则,不克扣他应得的天劫奖励,恐怕已是天道最大的“克制”。
话虽如此,但秦天岂会管这些?
惊悚过后,便是新的局面。
既然底牌被掀开,那索性就摆在明面上谈条件。
“行了,既然话都挑明了,你这个面子我得给啊。”
秦天语气一转,带着几分混不吝的调侃。
“我也不贪心。这么多雷劫液,我怕血煞那魔头把握不住。”
“我拿走两百份,剩下的留给他淬体,算是仁至义尽。”
“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日后渡劫时,你别再给我偷偷上强度、下黑手。
我呢,就直接去闭关修炼,保证直到渡劫飞升前都不出来搞事。
不然……”
秦天声音冷了下来:
“我现在就先弄死血煞,断了你的指望,然后再去好好‘照顾’那些小天才,说到做到。”
就在秦天与天道进行这番“友好交流”之时。
下方的血煞,已然迎来了成仙劫最为恐怖的后半程。
灭世雷霆宛若九天银河决堤,化作一片汪洋倾泻而下!
即便是自信如血煞,也从这毁天灭地的威压中嗅到了致命的危机。
他早已全力催动血魔剑,激发出一道厚重的血色屏障,将绝大部分天劫之力抵御在外。
血魔剑中蕴含的天道分身本源,与此界天劫之力同根同源。
规则相触,竟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与“豁免”效果,使得狂暴的天劫威力被削弱了九成以上!
“哈哈哈!”劫光之中,传来血煞志得意满的狂笑:
“都说成仙劫九死一生,但我血煞何惧之有?仙界,我血煞来了!”
凭借血魔剑这近乎“作弊”的护身符,他仿佛已看到自己飞升仙界、称尊一方的未来。
远处,一众仙门强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无不暗骂:
“这魔头,不过是仗着神兵之利,有何资格嚣张!”
尤其是恒殊道人等十位失去了肉身的元神,更是妒火中烧,意念剧烈荡漾:
“若有血魔剑在手,即便我只余元神,重塑一具普通道躯,又何尝没有渡劫飞升之望!”
“凭什么!凭什么这天大机缘偏偏落在这魔头手中!”
“若是……若是此刻血魔剑突然消失该多好!
我倒要看看,没了这依仗,你血煞还能否笑得出来!”
当然,他们深知这近乎妄想。
血魔剑早已被血煞炼化为本命法器,心意相通,夺剑比杀他更难百倍。
然而,他们眼中的“不可能”。
对于秦天而言,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
接下来秦天的举动,既是为了向天道展示自己拥有搅局能力的“诚意”,某种程度上,也是“以德报怨”——
在他看来,过度依赖外物抵挡天劫,如何能达到最佳的淬体效果?
岂不是辜负了天道一番“厚赐”?
为了避免血煞在“外挂”中迷失自我,误入歧途。
秦天觉得有必要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