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且下去。”
虽说心乱如麻,但是为官至今的范浩,并未曾将焦急情绪表露分毫。
待门子离去之后,方才看向甄应嘉开口道:
“甄兄此来,所为何事啊?!”
听到范浩这话,方才得到金陵府甄家传讯,便驾车外出,完美的避过了倭寇入侵之情报的甄应嘉,看向范浩道:
“范兄,不瞒你说,兄弟此行前来,是遇到困难了。”
“甄兄,你我相交积年,你的面子我自然是要给的。”
听到甄应嘉有求自己,范浩瞳仁瞬间一亮,而后紧急压至眼瞳激动的范浩,苍老的面容之上,满是感伤的道:
“且我这司职,怕不是也当不了多久了……”
“你且开口,做兄弟的没有二话!”
“范兄快人快语,既然如此,兄弟便不藏着掖着了。”
甄应嘉闻言,抬眼看向范浩道:
“贾琏那小儿,趁兄弟我不在金陵,将金陵搞得乌烟瘴气,甚至连百年老亲的情分都不顾了,直接抓了紫薇舍人薛公之后。”
“而范兄也应当知晓,兄弟的根基在金陵,贾琏小儿若是在金陵闹得不可开交的话,影响兄弟后续计划。”
“因而,应嘉想请范兄,书写信笺,将其唤回扬州府,接任节度使。”
听甄应嘉要自己唤贾琏回来,范浩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道:
“好,我这就书写信函,以我年迈多病为由,让冠军侯早日回返扬州府接任节度使司职。”
范浩表示:只要贾琏不是傻子,那么只要倭寇入侵,劫掠城池,杀伤百姓之事,若是传扬出去,
贾琏就会从金陵紧急赶往扬州。
贾琏本就要来,自己书写一份信函,自然无伤大雅。
而甄应嘉这边,见范浩如此爽快,当即面露开怀之色的看向范浩客套道:
“范兄义薄云天,甄某再次谢过了,日后若是范兄张口,甄某定不推辞……”
等的就是这句话的范浩,毫不犹豫的开口打断甄应嘉的话语道:
“择日不如撞日,不用日后了,今日范某便有事情,要拜托兄弟……”
……
……
且不提,原本仅仅只是客套的甄应嘉,闻听昨夜倭寇侵入大乾,并将扬州六合城劫掠一空,城内富户,官吏家眷,被屠戮大半讯息之刻的表情。
却说贾琏这边,
第一次以封建大族族长,祠堂宗长身份,带领贾氏族人,前往祖坟,祭拜贾氏族人的贾琏,终于认识到了,这个时代的祭拜仪轨,究竟有多么的复杂。
旁的且不说,单单就从凌晨天色昏暗,直至傍晚时分的祭奠仪轨事件,就令贾琏生出了卸任贾氏族长,宗祠宗长司职的心。
忙碌一日,拜祖完毕的贾琏,方才带领贾氏子弟,返回荣国公府。
方才出得祖地,贾琏便眉头一皱。
只因,贾氏祖地之外,竟然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见贾琏带领贾氏子弟显现,为首的金陵府知府贾雨村,眼瞳大亮,连忙上前。
望着脚步踉跄,百多米的距离,硬生生被地面凸起的土块,绊了三四个踉跄的贾雨村。
原本便眉头紧皱的贾琏上前一步,搀扶住贾雨村问道:
“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令雨村先生惊慌至斯?”
“侯爷,不是我惊慌,实在是这事太大了啊!!”
被贾琏搀扶住身形的贾雨村,满脸苦涩的抬起头,看向贾琏说道:
“侯爷带领贾氏族人前来祭祖不就,无锡便传来讯息:倭寇撕开了,我大乾足有数万人镇守的海疆,入侵了大乾腹地!”
“我接到消息之刻,倭寇已然劫掠了数座城池……”
听见倭寇袭击四字的瞬间,贾琏的眼眸之中,便迸发出了浓烈的精芒。
贾琏表示,原本自己还以为,倭寇撕开防御,入侵大乾腹地之事,需要自己等上个十数日光阴。
谁曾想,这倭寇袭击的时间,竟然提前了七、八日的光阴!
不过,不论怎样,既然倭寇袭边了,那么扬州府,就该军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