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的贾琏,眼瞳微微一震,脑海之中本能的分析起了接受三不朝殊荣的利弊。
‘倘若此刻的我同董卓、曹操、司马家族一般,掌握着国朝命脉,大乾文武七成以上,不是出自我门下,就是我走狗,全国大军受我节制的话。’
‘那么纵使照寰帝不赐予我三不朝殊荣,我也会强行索取。’
‘乃至更进一步的索要加九锡、假节钺、冕十旒,开府仪同三司,升爵为王,逼其禅让大宝。’
‘然而,此刻的我手中所掌握的武力,仅仅只有五千杂兵,以及千户所的千余兵卒。’
‘余者,便是八公一十二侯,通过世代交好,彼此姻亲,从而建立起的稀薄联系。’
‘实际控兵不过六千,武力孱弱。’
‘朝堂之上,更是只有远在两淮盐区的林如海姑父,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臂助。’
‘余者,就算是身为血脉亲属的二叔贾政,都不能称之为臂助。’
‘朝堂薄弱,无一臂助。’
稍一盘算,贾琏便发现,
此刻的自己根本不像,其他获得三不朝之殊荣的存在那般,或是建国功臣,曾立下建国开疆拓土之大功勋。
也没有像是董卓,曹操一样,天下大乱之际,掌控中枢,挟天子以令诸侯,皇室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更不是宋朝八贤王那般,为皇室血脉,历经三朝,德高望重……
‘因此,若我此刻选择接受三不朝之殊荣的话。’
想到这里,贾琏心道:
‘君无戏言,三不朝之殊荣,确实为加持我身。’
‘但是,得到三不朝之殊荣加持的我,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掌握哪怕一兵一卒的武力;’
‘朝堂之上,照寰帝也不会给我留下哪怕任何一个位置。’
‘也就是说,只要接受了这三不朝的殊荣。’
‘那么,等待我的无疑是,如同庙宇里的泥塑木偶一般,被高高捧起的同时,卸去我所拥有的实权,且被严密监视,度过此生……’
而这种代价,对于对于心有野望的贾琏来说,无疑是不可接受的。
不过,照寰帝明旨已下,若贾琏拒不接旨,便是抗旨不尊之大过……
一时之间,脑海思绪陷入两难之境地的贾琏,无比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的大意?
要是早知道照寰帝会如此行事的话,自己必定会赶在午时三刻之前,赶至神京,
那样的话,自己便可以通过每日情报系统,获得相干情报,从而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情报缺失的贾琏,满心杂乱的心道:
‘我方立大功,照寰帝怎么便陷我于两难之地……’
突然,贾琏脑海之中闪过了一道灵光,
他突然想起来,前明皇帝,乃至史书之上所记载的明君、贤帝,在每次用人之前,都会先给所用之人抛出一个难题。
看其面对难题之刻的选择,从而决定,是否用此人。
即:每逢用人,必先陈其过……
难道,照寰帝此举,乃是为了大用于我?!
可若是如此的话,照寰帝就不怕年纪尚幼的我,按捺不住心头悸动,直接接旨谢恩,应了这三不朝之殊荣吗?!
就在贾琏脑海思绪纷飞之际,太子刘詹基的声音,自贾琏耳畔响起:
“冠军侯,接旨!”
听着太子的声音,贾琏缓缓抬头。
抬起头来的瞬间,贾琏面上一切表情,尽皆为激动所替代。
满脸激动,眼眶甚至已然润湿的贾琏,退后两步,朝着神京皇城方向拱手开口:
“琏有今日,皆赖天子眷顾,建立些许微末功劳,皆为天子隆恩,岂能篡夺?”
说到这里,眼眶润湿,满脸激动的贾琏,立刻面向太子刘詹基大礼参拜开口道:
“琏何德何能,居这冠军侯之勋爵,承这三不朝之殊荣!”
“请恕贾琏不敬,此旨意琏万万不能生受!”
语落,贾琏一礼至地,拒不奉旨。
最终,不愿从今以后,卸去所有权柄,被照寰帝严密监控,只能做一个木雕泥塑的贾琏,选择抗旨不尊。
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