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众诰命齐聚一堂,贾母自然要彰显自己的体面,
见周坚提及贾家获封冠军侯的麒麟儿,贾母当即问道:
“琏哥儿跟一众爷们开祠堂,让他二婶过去作甚?”
周坚人事通达,自然不会当着一众外府诰命的面儿,告知贾母贾琏呼唤王夫人,乃是审查王夫人之过。
当即,托词借口道:
“还请老夫人见谅,小的只是前来传话,具体何事,小的不便置喙。”
言至于此,周坚扭头,看向王夫人道:
“王夫人,还请跟我走一趟吧!”
“哼,令区区下人唤我前往?!”
因王家之故,王夫人本就对贾琏心有怨怼,
此刻,见贾琏获封冠军侯后,竟然遣一小兵,唤自己前往,当即便借机发挥,面露不悦,阴阳怪气的道:
“果然,这登了高位,就是不一样……”
“嗯?!”
贾琏获封冠军侯之圣旨下达后,便认定为贾琏能够带给贾家百年富贵,
内心对贾琏之观感瞬间改观的贾母闻言,眉头皱起,甚至不等王夫人阴阳怪气之语落地,便斜眼瞪向王夫人道:
“琏哥儿现在是冠军侯,其张了口,就算是老身都要听命。”
“怎么,老身听你这话,琏哥儿请你过去叙话,还得亲自过来不成?!”
贾母何等精明,见周坚回话之刻的表情,便明白贾琏此次唤王夫人前去,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贾母还想着有外府的诰命夫人在座,给王夫人留上几分薄面。
但是,王夫人却当着外府诰命夫人的面,对贾琏阴阳怪气。
这要是传将出去,外府定要说贾府没有规矩。
眼见贾府即将大兴,自感没有几年活头,就想着能够在百年之后,同夫婿合葬一处,灵牌供奉贾氏宗祠后,同夫婿公婆,言说终自己一生,贾府非但没有没落,反而更为兴盛的贾母。
见自己如此开口,王夫人眼中却没有半点服气之色,
贾母浑浊的眼眸之中,猛然闪过了一抹凌厉之色。
出身保龄侯史家,自小便得司职尚书令的父亲耳熏目染,
出嫁之后,更是得到公婆,夫婿支持,独掌荣国公府内宅权柄的贾母,自然不是易于之辈。
贾母虽然不通外事,但掌家积年的贾母,却清楚的知晓,这一家一族,若是有几个声音的话,家族管理必定混乱不堪。
因此,在确定王夫人不服贾琏之后。
贾母也不再给王夫人留面子了,直接止住话语,看向周坚道:
“老身知道,你是顾忌老身,给其留了颜面。”
“不过,某人既然不想要这份颜面,就不用给其留脸了!”
说到这里,贾母斜眼瞥了王夫人一眼,而后大手一挥的冲周坚开口:
“老实说,冠军侯唤其何事!”
“既然老夫人都这么说了,小的自当如实相告。”
闻听此言,本就对阴阳怪气的王夫人心有不满的周坚,眸中精光一闪。
而后毕恭毕敬的面向贾母行礼开口:
“老夫人事情是这样的,我家老爷在祠堂接受宁国公府贾珍大老爷;荣国公府贾赦大老爷,贾政二老爷,移交之府库钥匙、账本之刻。”
“发现账目有些问题。”
“而荣国公府的府库钥匙,以及府内诸事,皆由王夫人一手掌管。”
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的周坚抬头,看向王夫人开口:
“因此,我家老爷,便令我前来,‘请’王夫人前往祠堂。”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好好的问问王夫人,这荣国公府府库余量,为何连宁国公府都不如……”
“当啷~!”
周坚不留丝毫情面的言辞开口,王夫人眼瞳瞪大,如遭雷击一般,瘫坐靠椅。
饱受打击的王夫人,甚至连手中的茶碗都持握不住,任由其跌落、碎成八瓣。
听着茶碗脆裂的声音,王夫人感觉,别院正厅端坐的外府诰命,都在用怪异的眼神在看向自己。
那种热辣滚烫的视线,让王夫人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