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其间。
不过贾母毕竟是长辈,在将贾母关入其内之后,还当着看守院子的护卫吩咐,若是贾母想要出来,不要阻拦。
可若是王夫人、王熙凤以及贾宝玉想要出来却是断不可能。
因而,至此贾母都不曾知晓,贾敬被王子兴生生殴杀之事。
此刻贾赦步入祠堂后院,便见贾母正抱着贾宝玉,心啊肝儿的轻声安慰,贾母身侧则是,泪如雨下的王夫人。
不过,看王夫人的脸颊,贾赦便知晓,王夫人这如雨而下的泪水,流的时间并不长。
甚至可能是闻听祠堂后院门扉开启之音,方才流下。
瞥了王夫人一眼之后,贾赦便看向了自己的母亲道:
“母亲……”
“母亲?贾赦大人在唤谁?”
然而,贾赦的声音还未曾落地,恼怒贾赦与贾敬,竟然将自己的命根子宝玉,关在祠堂后院的贾母,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截断贾赦之言,冷嘲热讽的高举孝悌大棒敲打贾赦道:
“这里可没有你贾赦大人的母亲,只有一个儿子不孝的老婆子罢了。”
贾母心有怨气,连看都懒得看上贾赦一眼,因而,并未曾看到,贾赦脸上的伤势,更未曾看到贾赦面上的哀伤。
贾敬身死,又同王子腾兄弟激烈互殴的贾赦,此刻心神俱疲,也无暇同贾母争辩,只是平淡的开口:
“母亲,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来……”
“呵,贾敬关你亲娘的时候,你是一言不发,现在我史家的人来了,你却又来求上你娘我了?!”
闻听娘家来人,史老太君心头一动,当时便想起身,不过刚想起身,却碰到怀中像条大蛆一般不断蛄蛹的贾宝玉,
当时史老太君起身的念头,便戛然而止,心道:可不能让宝玉再被囚在祠堂后院的贾母,眼珠子一转,便拿乔道:
“哼,让贾敬过来,他贾敬关得我,想要请我出去,自然也要他贾敬来请!”
“我倒也想让敬大哥来请娘出去。”
来见贾母的目的,便是因为贾敬身死,自己心头憋闷,想要找个长辈来诉说一二,排解心头难受的贾赦闻言,自然知晓,自己不可能,同贾政一般,在贾母处获得母爱的贾赦,眸中一暗的同时,口吻也变的不客气了起来:
“不过,已经不可能了,敬大哥,已经被王子兴殴杀,现在尸身正躺在祠堂。”
“什么?”
“贾敬被我兄长殴杀了?!”
贾赦此言出口,眼眸圆瞪的贾母还未曾开口,王夫人便已然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道:
“不可能,我兄长脾性虽烈,却有子腾兄长压制,他怎么可能杀人……”
“哼!此事圣上已然下旨,已有公论。”
同王家已然决裂的贾赦,自然不会对身为贾氏妻,却处处为王氏考虑的王夫人客气,不等王夫人话音落地,贾赦便冷哼开口,截断其言道:
“若你不服,自去问询圣人!!”
“母亲,敬大哥还躺在祠堂之中,此刻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前来吊唁,您去还是不去?”
语落,贾赦扭身,看向贾母道:
“您若不去,我便向其回话,母亲哀伤过度,不宜见客。
“去或不去,还请母亲早做决断,毕竟我还需前往敬大哥处,为敬大哥守夜。”
此刻贾母方才发现,贾赦眼窝青紫,脸上挂彩。
看着养尊处优,日日高乐的贾赦如此惨状,贾母已然信了贾赦所言。
“敬哥儿走了,我这个做婶娘的自然要去送上一程。”
不过,贾母还是忧心贾宝玉待在祠堂后院,因而沉吟片刻之后,贾母看向贾赦道:
“不止是我,宝玉也是敬哥儿的嫡亲侄儿,自然也是要去送送的。”
“宝玉是我贾氏嫡系族人,自然要去送送。”
贾赦闻言,便知贾母不想让贾宝玉继续囚在祠堂后院,
沉吟片刻之后,贾赦朝着贾母怀中的贾宝玉深深的看了一眼,而后目光深邃的看向贾母道:
“不过,敬大哥乃是被王子兴殴杀,因而,敬大哥的葬礼之上,不容许王家人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