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当面,庭前议事,自当有礼节约束。”
兵部右侍郎袁博恶人先告状的话音方落,
礼部右侍郎便以无可挑剔的礼节,面向照寰帝行礼,而后扭头,看向袁博道:
“我等大乾文武,手握权柄,受国朝之供养,因而谁都有资格说苦,唯有我等朝官,纵然累死,也无有资格道苦。”
“更何况,陆指挥使本就担负监察百官之司职,问询你贼寇袭边之情报,自是其职责所在。”
“面对路指挥使的问询,袁侍郎应当据实相告,供满朝文武,了解边疆实况。”
“而袁侍郎非但未曾据实相告,反而满脸委屈的顾左右而言他。”
“袁侍郎此举,不由得令人生疑。”
朝堂议事,唇齿交锋,本就不是陆建所擅,
而之所以陆建明明不擅此道,却要首先发难的原因便是,抛砖引玉。
以自己这个圣眷正浓,且司职监察百官的锦衣卫指挥使为靶子,令同属陛下的朝官,找到兵部的漏洞,群起而攻之。
看着唇舌轻启,一番唇枪舌剑之下,说的方才大占上风的兵部右侍郎袁博,节节败退的礼部右侍郎。
以及礼部侍郎一侧,一脸跃跃欲试表情的检察院御史,贾琏的脑海之中本能的浮现出了一列文字:
【你只管开团,系统会自动为你匹配队友。】
政治没有善恶,只有立场。
虽说太上当朝数十载,威望之隆,依附之众,远胜当今。
但是,在这照寰帝端坐的理政殿内,站队照寰帝的文武群臣,却背靠正统大义,纵然人数不及太上一脉。
仍旧无畏无惧,打的太上一脉节节败退。
“还请陛下,治这袁博,圣前无礼,言辞无状,有失臣下仪表之罪!”
打又不能打,说又说不过的情况之下。
兵部右侍郎袁博,纵然心有不服,在内阁次辅俆道行的示意之下,还是咽下心头不甘,面向照寰帝一礼之地,领罪开口:
“臣,言辞无状,还请陛下降罪。”
“刑部且记下此事,待廷议结束,予以相应惩处。”
兵部右侍郎袁博求锤得锤,话音刚落,
帝皇宝座之上,面色平静的照寰帝便启唇开口,
金口玉言一出,刑部侍郎出列允诺。
待刑部侍郎退回队伍,照寰帝方继续开口道:
“鞑虏外敌袭边,不可饶恕,兵部详陈军情。”
“喏!”
照寰帝语落,兵部左侍郎上前,将三分军情密报复述一遍之后道:
“……边情危急,我兵部得到三边军情之后,便依照战前准备,在向通政使司递呈了军情之后,便向户部发出了函件,希望户部配合先行调用军需物资。”
说到这里,兵部左侍郎面露疑惑之色的继续道:
“不过,直至得陛下相召,我兵部仍未得到户部任何回复。”
“启禀陛下,不是我户部玩忽职守,实在是检察院御史封了户部三大库。”
“且户部三大库的戍守职责,被天子亲军锦衣卫接掌,不允任何人靠近三大库。”
兵部左侍郎此言落地,户部左侍郎便满脸为难的上前道:
“因而在得到兵部函件之后,我户部只能是现行盘查粮仓储粮,是否能供给战备。”
“等监察御史查库结束,方能核算出,国朝此刻能够抽调出何等数量的粮草、布匹、军械、财货,供给大军。”
闻听户部左侍郎竟然以户部三大库被检查御史盘库为筏,端坐九龙宝座之上的照寰帝,便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工部得陛下命令,治理黄河,运河清淤诸事,亦是需户部拨款。”
就在此刻,工部侍郎踏前一步,
而后在工部尚书略显错愕的表情之下,禀报开口:
“然而,发函至今,户部都未曾回应。”
“陛下,我礼部得陛下之令,操办宫中选秀事宜,亦是需户部拨款。”
工部侍郎话音方落,由内阁阁老张居中兼任尚书之礼部,亦是有高级官员出列,上禀开口:
“也是迄今为止,未曾得到户部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