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库堂主事汪忠贤伏低做小,连连赔罪,方才将贾琏拦下,迎入这教坊司勾栏院。
平生第一次步入这犯官妻女贬为官女支的勾栏院,贾琏便见一名名姿色艳丽,长袖善舞的官女支,身着薄纱,玉臂显露,玉足隐现,靡音绕梁,轻罗曼舞的展现曼妙身姿。
见穿过一众姿色艳丽的犯官妻女之刻,贾琏眼珠随舞而动,脚下踏步合拍,前方引路的户部堂主事汪忠贤连连笑道:
“千户大人若是有看入眼的,尽与下官交代,待此晤结束,下官便为其赎身,将其送入大人院中!”
告子曰:食色,性也。
科举入仕,三甲同进士出身,自正八品小官,一步步登上从六品堂主事,历经世事,被打磨圆滑的汪忠贤认为:
酒色财气,人之大欲,世人皆不免俗,更何况贾琏这嚣张纨绔。
不过,令汪忠贤略感惊讶的是,闻听自己要送美婢,贾琏这面上竟然无有丝毫意动,反而面露鄙夷的看向自己。
“就这种连本千户院中丫头都逊色数筹的货色,也配入本千户院中?”
就在汪忠贤眉头微皱,感觉贾琏反应不对劲之际,满脸鄙夷的贾琏便瞥了汪忠贤一眼,满脸自己被侮辱了的表情,甩袖开口:
“汪大人莫不是在侮辱本千户?”
“哎呦,小人哪里敢侮辱贾大人啊!”
汪忠贤闻听贾琏竟感觉这等轻罗曼舞,妖艳魅魂的人儿,姿色竟比不上其院中丫头之际,
汪忠贤方才想起来,这贾琏可是荣国公的长房嫡正,自是看不上这在大厅揽客的中等货,
当即抬手抽脸,一脸有眼不识泰山的连连致歉道:
“小人泥腿子没见过真佛陀,以为此间诸女已然是天仙化人,却不曾想贾大人院中都是那谪仙在世,自是看不上这等庸脂俗粉,下官之过,还请贾大人原谅则个。”
“汪大人对这教坊司、勾栏院,熟悉的就同家中一般,本官却是不信汪大人看不出来,这大厅诸女皆是下等货色。”
汪忠贤伏低做小话音出口,贾琏却未曾就此揭过,
反而踏前一步,盯着汪忠贤的眼睛,得寸进尺的威胁道:
“方才汪大人也说了,要送本千户一看入眼的美婢,倘若汪大人此次找不来能让本千户看入眼的货色,
“那么本官就只能认为汪大人是看不起本千户,而看不起本千户的代价可是很高的!”
“踏踏踏!”
“汪主事,这位便是贾琏贾千户吧?”
被贾琏骇到额头沁汗的汪忠贤,还未曾开口,耳畔便响起一阵脚步声,
紧跟着一年近四旬,身长七尺,形貌俱在的文士模样男子,下楼而来,
一见贾琏与汪忠贤,微笑望了汪忠贤一眼,而后扭身看向贾琏开口道:
“昨日林夫人便同贱内言述,其侄儿身长八尺,形貌甚伟,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前来者乃是林如海同期进士,司职颜料库左员外郎的蔡桧,
因三库郎中得窥汪忠贤困境,颜料库赵郎中特遣这同贾琏有所牵扯的蔡桧前来说和。
“哼!你是何人?官居几品?祖辈有何功绩?敢与本千户面前充大?!”
然蔡桧说和言辞还未出口,便被贾琏哼声截断,而后扭头看向汪忠贤道:
“汪大人,你待如何?!”
被贾琏骇到额头沁汗的汪忠贤,内心因蔡桧现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见贾琏丝毫不给蔡桧面子又问自己,脑海思索片刻,连忙借坡下驴,向贾琏拱手承诺:
“贾千户所言,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过此刻已近午时,还请贾千户楼上雅座一叙。”
见汪忠贤屈服,目的本就是钓鱼执法,令贪渎官员贿赂自己,以拿到部分实证的贾琏倨傲的点头道:
“汪大人应下即可,头前带路罢。”
语落,贾琏向蔡桧、汪忠贤示意,令其头前带路。
自觉同林如海有所交集,贾琏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应当给自己几分薄面的蔡桧闻言,脸色急变,
若非汪忠贤忙使眼色,拉了蔡桧一把,且贾琏在后,并未曾看到其脸色,只怕又生枝节。
汪、蔡二人引路,贾琏步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