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朝银钱储备,历来三库郎中,都是由户部尚书、侍郎,从各部院郎中之中,遴选‘洁己奉公、办事勤慎’者担任。
‘且不得连任,每过三年,便需期满轮换。
‘哪怕仅仅只是从太上当朝算起,迄今为止,三库郎中也更迭了十数次,
‘单此一项便涉及一品大员户部尚书,二品大员户部侍郎,
‘且因为三库郎中,皆为各部院郎中遴选,因此,还要涉及内阁六部各个要害部门。
‘以及那曾经担任过三库郎中,期满后升任而出,此刻已然占据要害部门的各大要员……
‘涉足此事,若查无实证,我之晋升自然遥遥无期;可若是查有实证的话,那么涉及此事的各大要员,都会被我得罪。’
‘普一出手,便让我陷入两难之境,王子腾你可真够狠的啊!’
深吸一口气,贾琏眼眸微微闭合,下一瞬贾琏双眸开合,目露凶芒的心道:
‘不过,福祸总相依,富贵险中求,
‘若此刻乃是太上当朝,我自然要知难而退,
‘可现如今皇帝方才登基不过数载,户部左右侍郎皆是太上之人,其他各部情况,也是大多如此,
‘也就是说,纵使稽查银库,我所得罪的大员,大多数都为太上之人。
‘而在这双日同天的时间节点,我得罪太上之人越狠,得皇帝之隆恩便越重……如此算来,此事倒也能干!’
想到这里,深深吐了一口气的贾琏,一边视线挪移继续阅览情报,一边暗自思索,稽查银库贪墨一事,该从何处下手。
思索中,贾琏看到了第三条情绪情报,当即贾琏便眉头微挑,朝着酣睡的王熙凤方向瞥了一眼,啧啧称奇的心道:
‘这才多长时间,这王熙凤竟已然开始为我考虑了。’
就在贾琏合身而上,扑入温柔乡之刻。
昨日得嫁入荣府的嫡妹王夫人传讯,确认贾赦父子,驳了自己这个京营代节度使面子的王子腾,
顿时面沉如水的决意,要给贾赦父子一个教训,好让众人知晓,此刻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中,职位最高,权力最大的话事人,乃是他王子腾,而非宁荣贾氏。
不过,当时距离大朝会只余些许时光,
因而,王子腾并未直接发作,而是准备等大朝会结束,便联络亲信,教训贾琏。
思索中,司职京营代节度使的王子腾,换上朝服,入了皇城,在宫廷大太监的鞭声之中,一马当先的站在一众武官的前列,步入朝堂之内。
依尊大乾国礼,向端坐九五宝座的皇帝拜过后。
因自身份属武勋,天然在太上皇处有一分情面,暗地里臣服皇帝,
再加上贾史王薛四家人脉合力,将各大竞争者斩于马下,登临高位的王子腾,便长身而起,静等皇帝身边大太监夏守忠开口。
果不其然,拜礼结束,大太监夏守忠,便中气十足的朗声开口:
“诸大臣,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时值京营、边军军饷将发,水患、旱灾灾情需赈,
林如海与贾琏抄没盐商,运抵神京之两百三十万两已然用尽,仍有大窟窿需要填补之时,众朝臣自然有本要奏,
当即内阁六部,各大部门,有资格步入朝堂的京官,便依次开口。
先是夸耀皇帝登基以来的诸般文治武功,而后便开始了固定项目:“要钱”。
首先是工部都水清理司有本奏道:“陛下,黄河水患急需治理,需拨派一百五十万两白银。”
工部都水清理司打响第一枪之后,户部紧跟着奏禀称:山东大旱,河南蝗灾,急需赈济……
兵部亦是奏禀开口:九边、京营军饷将发,需户部拨款……
一时间,整个朝堂之内,皆是要钱之音。
听着那此起彼伏的要钱声,端坐九五宝座的皇帝,虽然面色无改,但其心中却早已被烦恼充塞。
两百三十万两白银运京之前,你们叫嚷着要钱,银钱下雨一般撒下去之后,非但未曾止住你们的嘴,反而让你们叫嚷的更凶了!
国朝养士至今,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只会要钱的蠢蠹?!
心中烦恼,皇帝面上却很是平静,待‘要钱’奏禀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