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仪门,
仪门大院内,同贾赦所居别院不同,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
进得堂中,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荣禧堂】三字如斗之大。
此方是荣国公府,正经正内之室。
“母亲日常唤我侍候,便让我居了这‘荣禧堂’。”
见贾敏望着【荣禧堂】匾额,贾政柔声说道:
“敏儿远嫁至今,昨日兄却未曾相迎,是为兄的不是。”
望着贾政满是歉疚的神色,贾敏轻轻摇头说道:
“你我乃嫡亲兄妹,万不可如此言说。”
“过失终究是过失,做兄长的自然要铭记。”
苦读儒学至今,未曾从圣贤典籍之中汲取多少智慧,古板迂腐却学了个十成的贾政摇头开口后,便眉头微皱的看向贾敏道:
“对了敏儿,我得老亲甄氏,钦差金陵体仁院总裁甄应嘉传书称:妹夫同其之间有所误会。
“为兄以为:贾甄两家乃百年老亲,有何误会是解不开的,遂向妹夫传讯,愿做个中人,调节林甄两家误会……”
“嘭!”
早知自身被甄家下毒,若非贾琏襄助,此刻早已魂归西天的贾敏,不等贾政语落,便嘭的一声,将茶杯磕在桌案之上。
见贾敏磕放茶杯,截断自己所言,偏听偏信甄应嘉所言,自诩应对得体,无有大错的贾政,皱眉望向似有怒气的贾敏道:
“敏儿此是何意……”
“我是何意?我倒要问问二兄此言何意!”
不等贾政语落,昨日外嫁归宁,却未曾在荣国府门前,看到嫡亲兄长,甚至连侄儿亲族都无有迎接,
荣府下人便要抬自己从角门入府,心头已然有气,
今遭,二兄竟然还要为毒害自己的甄家做中人,调节林甄两家间隙,再也无法忍耐的贾敏直接开口:
“那甄应嘉遣人下毒于我,若非琏儿襄助,我早已魂归西天,
“二兄今遭,却要做中人调节林甄两家间隙,我倒要问问兄长,
“是否我贾敏被那甄家毒死了,你也要看在贾甄两家百年老亲的份儿上,居中调和不成?!”
“怎会如此?怎能如此!
“我贾甄两家百年老亲,他甄家如何敢毒害我贾家嫡女?”
贾政闻言,面上儒雅之色荡然无存,目露惊愕之色的连连道:
“敏儿你真的确定,是甄家下毒害得你!”
“这事岂能造假?”
贾政语落贾敏抽出绣帕,拭下眼角泪花,倔强抬头盯着贾政眼眸开口道:
“还有,二兄你此言是在质问于我吗?
“你我嫡亲兄妹,你竟然不信我这个做妹妹的!”
“二兄若你这个荣国府掌家人,不欢迎我这个外嫁女,直说就是,何必拿那甄家激我。”
缓和片刻,在林黛玉的安抚之下,回过劲儿来的贾敏,瞪了贾政一眼道,
语落贾敏便牵着林黛玉纤细的手臂,起身欲走:
“玉儿,你掌家舅舅不欢迎我们母女,我们这就拜过你外祖母,离了这荣府。”
“敏儿,你我兄妹,我如何会不信你?!”
见此情景,贾政连忙起身劝阻道:
“我只是没想到,甄家竟然会不顾百年老亲,对你痛下辣手……”
贾政说着,一个丫鬟来了荣禧堂道:“老太太那里传晚饭了。”
“敏儿妹妹,老太君来传晚饭了。”
自贾敏入堂后,便坐在那里像是块木头,只顾掐动念珠,默念经文的王夫人,终于启开金口,劝声说道:
“老太君白日里见你那般开怀,若你就此带着侄女走了,老太君岂不要伤心了?”
王夫人提及母亲,贾敏方才止步。
却也道,若掌家二兄贾政,再提调节林甄两家间隙之事,她直接带着林黛玉离开荣府。
自知失言的贾政,连连应承,并称中断贾甄两家干系,
贾敏方才带着林黛玉,熟稔的自荣禧堂后房门,由后廊往西,穿过贾琏院落,抵达贾母后院。
贾府高宅大院,人多规矩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