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嘉,那业已结痂的伤口,亦是再次崩开,鲜血流了一床。
看着甄应嘉的惨样,贾琏哈哈大笑,满意退去。
至此,贾琏同林如海原本想要达成之拔除甄家暗桩任务圆满,甚至超额的将两淮三成盐区切实的捏在手中。
但,司职两淮巡盐御史的林如海,却并未曾将程家整个打掉,
而是选择将曾经被甄家掌控,每年都要收割程家九成盐务利润的程家,拆分成了十数个小盐商。
而程家原本具有的总商权柄,
亦是被林如海分润给了,最先捐输的五个盐商,以及迁淮王氏之手。
“姑父,我等手中捏着迁淮王氏在内的六个盐商把柄,将程家总商权柄交给他们我能理解。”
见林如海如此选择,贾琏问道:
“但是,咱们为何不将程家囫囵吞掉?
“这样一来的话,哪怕程家资财,被甄家掌握之刻,搜刮的七七八八,咱们也能从程家搞出千万两银子。”
“贤侄,伴君如伴虎。”
“若此事能够将甄家彻底打掉,将两淮盐税尽皆收入囊中。”
“我等自然需要将程家囫囵吞下,以揭露大盐商贪墨之重。”
面对贾琏的疑问,远虑周全的林如海开口说道:
“但是甄应嘉老奸巨猾,哪怕在我等谋划之下,其在仪征卧床至今,未曾有一言一谋。”
“但程兴隆交代之中,所牵扯到甄应嘉的一应罪证,除却些许无关痛痒的罪责外,我等尽皆查无实证。”
“因而凭我等手中所捏着的证据,并不足以将甄家整个打掉,甚至不足以将甄应嘉拉下马。”
“若在甄应嘉不死,甄家不灭的情况之下,将程家囫囵吞下的话。”
“剩余盐商必定人人自危,不敢同两淮巡盐御史衙署合作,更不利于盐政改革。”
“更为重要的是,我等此刻虽然将三成两两淮盐区捏在手中,
“但我等毕竟未曾将两淮盐税财权尽皆收拢。因而我便需要继续司职两淮巡盐御史。”
说到这里,林如海坦诚以待的同贾琏开口:
“而我司职两淮巡盐御史初年,便将程家积攒三十载的财货,尽皆抄没,送入国库。”
“那么来年,陛下遣派了更多的人手助力于我,我是不是应当为陛下输送更多的财货?”
“人性本贪,普通人都有贪心,
“更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帝皇?”
左右无人,林如海目光深邃的朝着神京的方向望去,口吻平淡的开口:
“将程家财货尽皆送入国库,除却能得今上些许恩隆之外,对两淮盐政改革,是百害而无一利。”
“因而,程家之财,我只取现银、田亩,余者分割,不取之。”
林如海顾虑深远,贾琏深以为然。
不过,得陛下钦赐仪征锦衣卫试百户的贾琏,在这些时日同他人的交互之下发现,
仪征城内除却沈炼这一批锦衣卫暗卫之外,还有其他的锦衣卫存在,
若林如海此刻所为,被锦衣卫汇报当今的话,林如海此举岂不危险?
“贤侄,人在未曾伤及自身利益的情况之下,是理智的。”
“陛下也清楚,收拢两淮盐税财权的难度到底有多大。”
听到贾琏所言,林如海面上却无有丝毫的慌乱,满脸平淡的开口说道:
“因而,在如此行事之刻,我便已然通过信鸽将我的处置方案上禀了陛下。”
“若陛下深谋远虑,自会同意我的奏请;若陛下无此远虑,我自当请辞矣。”
后汉书·马援传言:当今之世,非独君择臣也,臣亦择君矣。
而被甄应嘉称之为儒家谦谦君子的林如海,便是心怀此念,参加的科举。
事实证明,以兰台寺大夫内阁储臣之身,被当今委以重任的林如海对当今知之甚深。
两日后,自神京传来圣上口谕称:林如海老成谋国,思虑周全,嘉勉并认可了林如海之举。
圣上怜林如海身单力孤,将派遣干将,入职两淮,助力林如海厘清两淮盐事。
并催林如海,尽快将盐商违法所得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