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铃的余音还在虚空中缠缠绕绕,林悦的意识刚要随着心碑的搏动放松,就见那本融合后的病历本封面突然凸起一道青筋状的纹路——不是符文,是活物的血管,正随着心脏图案的跳动轻轻鼓胀,顶端还渗出了透明的黏液,滴落在金色屏障上,瞬间腐蚀出一个针尖大的黑洞。
黑洞里突然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咔哒、咔哒”,像是有人在屏障外侧用指甲抠挖。林悦刚要让意识凝聚成符文去封堵,就见黑洞里猛地探出半张脸:皮肤是青灰色的,眼窝深陷,里面没有眼球,只有一团蠕动的银白虫子,而那张嘴咧开到耳根,露出两排细碎的、带着倒钩的牙齿,嘴角还挂着半根暗红色的藤蔓——是那株植物残留的根系!
“时间补偿?不过是给你们画的饼。”那东西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锯子在割木头,每说一个字,就有几只银白虫子从它的眼窝里掉出来,落在屏障上,瞬间化作黑色的菌斑,“守墓人从来不止一个,你们毁掉的,只是最弱小的‘培育者’。”
弟弟的意识瞬间绷紧,心碑表面的符文再次亮起,可这次刚要凝聚成剪刀状,就见病历本里突然飞出无数张泛黄的纸页,每张纸页上都写着“市三院1994”的字样,纸页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渍,像一群扑火的飞蛾,直直撞向心碑的心脏图案。
“这些是当年被销毁的‘寄生档案’!”林悦的意识里突然闪过父亲晚年在焚化炉前的画面:他手里捧着一摞纸,一边烧一边哭,纸灰里却有几张没烧透的碎片飘了出去,落在医院后原的老槐树下——那正是暗红色植物最初生长的地方,“它们被植物的根系吸收,现在成了新的载体!”
纸页贴在心碑上的瞬间,就开始疯狂吸收红光,原本愈合的裂缝再次裂开,这次涌出的不是黑雾,而是带着消毒水味的冷风,风里还混着婴儿的哭声,不是之前微型守墓人发出的假声,是真真切切的、带着生命温度的啼哭,只是哭声里裹着银白虫子的“沙沙”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林悦刚要让意识去驱散冷风,就见心碑的心脏图案突然凹陷下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伸出无数只细小的手——都是婴儿的手,皮肤半透明,能看到里面青灰色的血管,指甲缝里还沾着黑色的花粉,正是之前黑色花朵散落的那批。这些小手抓住心碑的边缘,用力往外爬,很快就露出了完整的身体:每个婴儿的胸口都有一个洞,洞里爬满银白虫子,眼睛是黑洞般的颜色,与第35个胎儿的眼睛一模一样。
“是‘未生体’!”弟弟的意识发出刺痛的波动,“界缝之虱把没来得及寄生的胎儿意识封在了纸页里,现在借着档案的力量化形了!”
那些婴儿刚爬满心碑,就齐齐张开嘴,吐出黑色的雾气,雾气落在金色屏障上,瞬间凝结成一层冰,冰面上浮现出市三院的地图,每个科室的位置都标着红色的叉,最后一个叉落在了地下室的位置——那里是医院当年存放废弃医疗器械的地方,也是父亲晚年藏手术刀的焚化炉所在地。
“它们要去地下室!”林悦的意识刚想追上去,就见病历本突然自动翻开,最后一页林悦和弟弟的合照开始扭曲:照片里的阳光渐渐变成暗红色,他们胸口的位置慢慢浮现出洞,里面钻出银白虫子,眼睛也变成了黑洞色。更诡异的是,照片背景里多了一个人影,就站在他们身后,穿着市三院的白大褂,脸被阴影遮住,手里举着一把生锈的手术刀,刀身上“市三院1994”的字样正在褪色,变成了“市三院2024”。
“时间在倒错!”弟弟的意识突然捕捉到混乱的时间流——之前被剪断的植物根系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化作了细小的丝线,缠在时间档案的封面上,正偷偷吸收那些被拯救的时间碎片,“它们在把现在的时间拉回1994年的手术室!”
话音刚落,虚空中突然响起“当”的一声,镇魂铃的余音被打断,取而代之的是医院走廊里的脚步声,“嗒、嗒、嗒”,缓慢而沉重,像是穿着白大褂的人在慢慢走近。林悦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就见金色屏障的裂缝里走进来一个人:穿着泛黄的白大褂,胸前别着市三院的工牌,上面写着“张医生”,脸是模糊的,只有眼睛是清晰的——两团蠕动的银白虫子,和之前那半张脸的怪物一模一样。
“我是第36个寄生者。”张医生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诡异的穿透力,“1994年我是手术室的护士,看着你父亲剖开你母亲的肚子,看着守墓人把界缝之虱的卵放进胎儿体内。后来我辞职了,却没能逃掉——那些虫卵跟着我回了家,钻进了我的心脏,让我活了三十年,每天都在培育新的虫子。”
他说着,突然撕开白大褂,露出胸口的洞——洞里不是银白虫子,而是一株小小的暗红色植物,藤蔓正顺着他的肋骨往上爬,顶端结着一个心形果实,果实表面的符文不是守墓人的,而是林悦母亲签下契约时的笔迹。
“这株植物是用你母亲的头发种的。”张医生笑了起来,嘴角咧到耳根,“守墓人早就知道你们会毁掉主植物,所以提前用你母亲的基因培育了‘备用体’,而我,就是备用体的宿主。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把时间档案带回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