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录入档案来自一位老狱医:
>“囚犯张三,因在街头朗诵白砚秋遗诗被捕。审讯中,官员问他为何明知违法还要念?他说:‘因为我女儿昨天问我,妈妈,什么叫自由?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背给她听。’”
第二份,是一位盲童的录音:
>“我想看看春天的样子。老师说花是红的,草是绿的。可我摸过的花瓣都很软,叶子都有脉络。颜色到底是什么?如果全世界都说它是某种固定波长,那我梦里的紫色,是不是错了?”
第三份,竟是秩序司一名低级文员偷偷提交:
>“我每天整理‘危险思想名录’。今天新增词条:‘怀念旧历节日’‘质疑粮食配给算法’‘私下讨论死亡意义’。我开始害怕自己的念头会不会哪天也被列入清单。”
每一份档案都被打上时间戳,附上提交者生物印记,无法伪造。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
有人开始用诗歌记录数据审查的过程;
有工匠打造“抗干扰钟铃”,专用于突破信号屏蔽;
甚至有程序员逆向破解执法傀儡系统,在其语音库中植入一句隐藏指令:“你确定这是正确的吗?”
一年后,监护塔建设计划遭遇空前抵制。议会不得不举行全民公投,结果以微弱优势否决立项。
胜利了吗?
没有。
沈知晦知道,只要恐惧存在一天,就会有新的“救世方案”诞生。今天的AI,明天可能是基因编辑,后天或许是意识云端永生总会有人承诺一个无痛的世界,总会有人愿意交出自由换取安全。
所以他做了最后一件事。
他在钟舍地下开辟密室,将七具先贤遗骨重新安放,中央置入那口自制小钟,并以自身精血为引,布下一道“启智阵法”。
阵法不杀人,不伤人,唯有当一个人真心叩问“我该如何判断对错”时,才会被激活。
届时,他会听见七个不同的声音:
白砚秋说:“法律必须服务于活人,而非供奉死者。”
青鸾说:“爱不是命令,是选择。”
玄羽说:“系统没有心,所以更需要使用者有良心。”
……
最后,是沈知晦自己的声音:
>“不要相信任何声称终结争论的答案。真正的文明,是在争吵中前行的。”
密室建成后,他对白雪衣说:“若将来又有神出世,不必急着去战。带迷茫的人来这里听听,就够了。”
三年后的春夜,双月并悬,清辉洒满海面。
钟舍门前,那三个少年均已长大。
学医的已成为游方郎中,专治被“情绪抑制剂”伤害的病人;
学律的进入地方议事厅,坚持每项决议前必须听取三位平民陈述;
而那个曾问“哑钟是否存在”的小女孩,如今站在最高学府讲台上,面对万千学子朗声道:
“有人问我,为什么坚持研究已被淘汰的古钟频率?因为我在一次实验中发现,当钟声达到特定谐波时,某些长期服用‘理性安定丸’的人,竟流下了眼泪那是他们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悲伤。”
台下寂静无声。
良久,有人举起手:“可是,悲伤有什么用?”
她微笑:“因为它证明你还活着。”
与此同时,远在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