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拆穿,只是往咖啡杯里加了一滴蜂蜜。
"
最甜的,从来不是钱。
"
她把杯子推给孩子,"
喝吧,这是无限回忆的味道。
"
登车前,沈星河在"
静音广场"
的长椅上坐了会儿。
这里曾是老厂区的中心,现在挂满了十二串风铃,每串都系着工牌、饭票和孩子的小手套。
风过时,铃声像撒了一地的星子。
"
叔叔!
"
扎着羊角辫的女孩跑过来,手里攥着只新缝的布偶。
左眼的红纽扣歪歪扭扭,针脚带着孩子特有的莽撞。
"
我们班做了五十个,说沈星河听得到。
"
她把布偶塞进他手里,转身跑远时,马尾辫上的断绳晃了晃——和母亲留下的那根,像极了。
布偶口袋里有张纸条,字迹歪歪扭扭:"
你不在的时候,风也在记。
"
沈星河轻轻把布偶放回长椅,像放下一个时代的回音。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旧相册,里面夹着母亲的糖纸、妹妹的绳,还有1998年9月1日的日记。
车启动时,手机在兜里震动。
"
铃响的人"
群聊弹出一条新消息,是段录音。
他点开,听见数百个声音轻轻说:"
沈星河,我们记得你。
"
晨光照在后视镜上,映出他嘴角的笑——像1998年那个在开学典礼上紧张得手心出汗的少年,终于被风,轻轻接住。
车过桥头时,沈星河望着窗外渐远的老街,突然想起邮局门口那棵老槐树。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旧相册,对司机说:"
明天清晨,我想步行去老街尽头看看。
"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见他望着窗外的目光,像在期待一封等了二十五年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