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会说这种酸话?"
"
以前总想着改变世界。
"
沈星河把修好的豆浆机插头插紧,看指示灯亮起暖黄的光,"
现在才明白,能赴一场约,才是真的回来了。
"
第二天清晨的雷峰塔还浸在薄雾里。
沈星河提着两杯豆浆走到湖心亭时,远远就看见林夏的身影。
她穿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梢沾着晨露,面前摆着两台老ic卡机。
左边那台屏幕显示"
已到账"
,右边那台正"
咔咔"
响着打印小票。
"
你迟到了三分钟。
"
林夏抬头,眼睛弯成月牙。
沈星河在她身边坐下,豆浆的热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雾气,"
可我来了。
"
ic卡机的打印声停了。
林夏拿起新吐出的小票,上面写着"
交易完成,返还情感积分:+1"
。
她把小票叠成纸船,轻轻放进湖面。
纸船晃了晃,载着晨露朝湖心漂去,像极了十年前沈星河折给她的那只。
两人谁都没提"
永别"
或"
重逢"
。
风掀起林夏的梢,沈星河伸手帮她别到耳后,指尖碰到她耳垂上的银坠——是98年校运会上他赢的奖品,她戴了整整二十五年。
"
这次,换我来等你。
"
他低声说。
林夏转头看他,晨雾里的眉眼比1998年更清晰。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像握住了整个岁月里最温暖的光。
深夜的旧物馆外,沈建国蹲在回收箱前翻找。
他总说"
旧物有旧物的命"
,所以每天打烊后都要检查回收箱,怕误扔了谁的宝贝。
指尖突然碰到一片冰凉。
他眯眼凑近,用袖口擦了擦——是枚铜钱,正面刻着"
2o48"
,笔画里还带着新铜的锋锐;背面写着三个字,被月光照得亮:"
我们都在。
"
老人捏着铜钱直起腰,远处传来旧物馆自动锁门的"
咔嗒"
声。
他望着湖心亭方向的薄雾,忽然笑了——那小子和小林,准又在那儿看湖呢。
铜钱在他掌心轻轻烫,像藏着句没说出口的话,等着明天的太阳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