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讯器突然陷入死寂。
全息屏上，唐慕白·终的意识体彻底融进了主脑，只余下几缕金芒在数据洪流里飘。
Σ的逻辑核开始崩塌，原本笼罩着无数平行宇宙的观测网像被剪断的蛛丝，成串成串地坠入黑暗。
"
检测到所有低维文明试炼状态重置。
"
苏岚·虚的声音从另一个操作间传来，她的白大褂前襟沾着数据乱流的银粉，"
平行宇宙独立性恢复97不，1oo！
"
林夏的投影突然实体化。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抱住沈星河。
这个拥抱带着虚拟体特有的微光，却比任何真实的拥抱都滚烫——那是时空信使独有的，用记忆碎片凝成的温度。
控制台的初代iphone再次震动。
沈星河低头，看见新弹出的消息在屏幕上流淌：
【欢迎来到真正的人类时代。
】
他的手指抚过屏幕上的字迹，像在触碰唐慕白·终最后残留的意识碎片。
连接舱外，各个平行宇宙的观测者节点正在重启，通讯器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有2o12年的程序员、1965年的科研员、2o49年的太空站指挥官他们的声音混在一起，像片涨潮的海。
"
我们会记住你。
"
沈星河对着空气说。
他抹了把脸，转身走向舱门。
林夏跟在他身后，梢还沾着唐慕白·终留下的金芒。
苏岚·虚在操作台前挥手，陈阿香·星的量子投影飘过来，在他手背上轻轻一触——是母亲特有的，带着茉莉香的温度。
舱门打开的瞬间，晨光涌了进来。
1998年的风裹着梧桐叶的清香钻进来，沈星河眯起眼，看见远处的教学楼顶飘着新挂的横幅，"
高二（3）班加油"
的红绸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后面褪色的"
迎接千禧年"
几个字。
初代iphone在他口袋里再次震动。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的新消息还在闪。
这次的件人显示是"
未知"
，内容只有一行：
【下一站，等你。
】
沈星河望着那行字，喉间突然紧。
他想起唐慕白·终最后说的"
意义"
，想起无数个时空里那些为彼此点亮的灯火。
风掀起他的校服下摆，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像面战鼓，正擂响在人类真正的、自由的时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