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日喂饭,好没意思。只是啊…这般姿容,到时饿得骨瘦如柴,面黄枯廋。这副巧夺天工之面貌,变得难看丑陋。岂不可惜。”
“到时你们尸体僵硬,还维持这般姿态。咱们嫌弃晦气,兴许就丢在路旁了。”
“本是明珠皓月,变做路边黄泥。实在…实在是…”
南宫琉璃年纪稍长,二十有余。稍显镇定,但终是初出茅庐。她听李仙言语描述,不禁想到死后场景。
当真凄凉至极,好生恐惧。
李仙再道:“我这人呢…向来是心善至极的。你们倘若真活活饿死了。唉,我会帮你们购置棺椁。但是啊…我这新来的记名弟子,能耐有限,钱财更有限。”
“只能简单购置。弄些杂木棺椁,也不需要太大。因为你们这般生生饿死,身体定已僵硬。这手脚反折姿势,怕扭不回了。这般塞进棺椁,然后设法送归南王府、道玄山罢。”
“南王府收到匣子。看到你们尸躯,昔日佳人,黄皮包骨,身受重捆…这般惨状。啧啧,定会大感悲恸。唉…武人断头颅,洒热血,拼杀而死,肢体不全,尚有股意气。谁敢小瞧,谁敢笑话但这般狼狈至极,被捆着饿死,那真是…”
南宫琉璃、卞巧巧浑身颤栗。齐想:“我与卞妹死得憋屈,这副德行,倘若被家族、宗门瞧见。他们…却却会怎生想我们我与卞妹这副样貌,本便羞于见人。饿得枯瘦,死后再遭亲朋好友围观…爹娘痛苦,岂不…岂不…”
深感幽寒。南宫琉璃颤声道:“恶…恶魔。你…你好幽深毒计。”
李仙和睦笑道:“当然啦。倘若你们不死。我自会好好招待。这山珍海味…珍馐美馔,我都吃不上。你们却能尽享。”
南宫琉璃沉默。卞巧巧说道:“琉璃姐…我…我不想死了。”南宫琉璃心想:“纵使苟活,终也好过,如此死去。”
她冷意扫过,端凝李仙面庞,仇恨至极,深深记住,说道:“你赢了,孙贼,你喂我们吃食罢。”
“好极!”李仙见二女死志已散,诸多后事,可再徐徐图谋。他笑道:“说了太多,却将饭菜弄凉了。”
他端起白玉珍馐米。将蚕豆肉沫盖上,竹筷搅拌均匀。端至南宫琉璃嘴旁,筷子夹喂。
南宫琉璃俏脸微红。这般吃食,实是初次。忽听“咕噜咕噜”一声,腹饿至极。羞燥张嘴,将米肉吃下。
她已饿极,顿觉是天上佳肴。李仙慢条斯理,再夹菜肉,送入她口中。
南宫琉璃心中轻叹:“我南宫家女子…唯洞房烛,才有男女互喂。寓意同饮精宝,共觅长生,而今却是这般境地,被人喂饭吃饮。”
她原想借李仙靠近,突然张嘴,咬下其手指。但鬼使神差,竟老实服食。李仙笑道:“这才乖嘛。”
南宫琉璃怒瞪一眼。卞巧巧腹饿至极,旁观吞咽唾沫。李仙实已摸清两女性情。南宫琉璃妆容精致,娇艳欲滴,看似温婉,实性情极烈,且更为镇定。
卞巧巧天真浪漫。李仙只需搞定南宫琉璃,卞巧巧必然随从。故而先南宫琉璃,再卞巧巧。
南宫琉璃吃得一半。方明悟此节,暗感此人心思深沉。她本决意自裁,经他劝说,渐改主意。
李仙拨开虾壳,送入南宫琉璃口中。她这份便已吃尽,李仙如法炮制,端到卞巧巧面前,笑道:“卞妹妹,可饿极了”
卞巧巧“哼”一声,“谁是你卞妹。”李仙先夹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焖肉,笑问道:“这是最早吃,还是最晚吃”
卞巧巧说道:“这块最早吃。大虾留到最后。”
南宫琉璃满头黑线。见卞巧巧已沉浸美味,不好多言。李仙见菜肉扫空,任务完成,将地上麻核桃捡起,擦拭干净后,再物归原主。
李仙提着木匣。将牢室锁紧,笑道:“再见。”
南宫琉璃、卞巧巧目送远去。南宫琉璃心思敏捷,心想:“此子方才照面,便出手轻薄。然而喂饭之时,他却极是规矩。他似还说…他是刚记名的弟子,方才到来不久”目蕴精芒。
牢室静谧。
灯火忽明忽暗,南宫琉璃、卞巧巧对视一眼。卞巧巧见素来温婉知姓,冷静优雅的南宫琉璃,此刻绣鞋缺失一只,足底若红若粉。旖旎狼狈。南宫琉璃见卞巧巧嘴角沾油,前后晃动,不由自己。均觉羞燥,料想自己此刻也这般狼狈,纷纷垂头,百无聊赖,空耗时间。
却说另一边。
李仙拐出牢室,叶乘畅笑行来,拍他肩膀,说道:“好啊!好啊!你方一到来,便解我难题。果真没叫我看错!”
李仙暗感惊悚:“方才对话,叶乘果真偷听。还好我甚戒备,应该未显异样。”拱手说道:“叶长老,实不相瞒,我尤擅与女子打交道。”
叶乘笑道:“看出来啦!你方才言论,固然触及恐惧。但若不结合你这面容,怕未必能起效果。”
叶乘、李仙并肩而行,李仙借势问道:“叶长老,这两小姑娘,生得貌美如。却好似未被摘取”
叶乘说道:“怎的,起了色心”李仙说道:“倒…算也不算。毕竟我是男子,见她们如此这般,一副任君采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