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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如火,却陡然泼了冷水。他万难理解温彩裳心中复杂,只道温彩裳始终未变,冰凉淡漠充斥算计。
他天性豁达,但也好是神伤。
“兴许从始至终,都是我自认与温彩裳关系斐然。但她却只是为了修习阴阳仙侣剑,如此说来…一切都能说通了。她又叫我剐眼,非是爱我,还是将我当物驱使。”
“夫人啊夫人…若这般算起。我恩情还尽,我已不欠你的了。”
李仙笑道:“自然…夫人,我很愿意。待回到庄子,我便为你剐眼。不然余下路途,我护不住你啦。”
温彩裳喜极道:“好…好郎君,乖郎君。”她沉浸喜悦中,没瞧见李仙异常。
李仙这夜困乏。待温彩裳疲累睡去后,独自坐在画舫甲板,彻夜沉思。
他亦感神伤,心智虽坚,但总被人摆布利用。李仙拾起船中碎石子,抛打江水,溅起水漂。
“再呆在夫人身旁,我便与庞统领、秋月无差别了。我这穷苦小子,侥幸攀附而上。夫人精于算计,怎会真正青睐我柔情假象,叫我迷惘,我…也该走了。”
“但余下小半程,我再送一送夫人罢。有始有终,且逃离夫人,总归需做好规划。”
李仙强压悲意,回室鼾睡,嗅得温彩裳发香,神情复杂。余下路途,温彩裳不疑其它,对李仙满心倾覆,好生服侍,无半分不从。李仙笑着回应,却已生嫌隙。
这日。
画舫再随江去,便要离开穷天府。两人停靠上岸,温彩裳说道:“李郎,这艘画舫且勿毁去。待回到庄子,我命人凿一湖泊,将这画舫放入湖中。咱两何时兴起,还可共乘此舟。”
神情藏羞带喜。水江一程,兀未尽兴。
李仙忽感:“在夫人眼中,我与这舟实也无甚差别。”说道:“好。”
停留一日,将画舫开到芦苇丛间。再铺上驱虫的“艾草”,将画舫遮蔽。
温彩裳腿骨酸软,行路时侧身依附。因两人乘舟时胡天乱地,致使错过岸口,距离青宁县尚有路程。
两人沿路赶行,仍不少洒情纵性。露宿荒野,暂住客栈…温彩裳愈发依恋,情意喷涌,只觉沿途景色、旁等杂人…都好生碍眼,好生聒噪。
若能尽皆消失,只剩两人,尽露情意多好。
她紧紧纠缠,李仙稍练武学,便又附身缠来。
[残阳衰血剑三层]
[熟练度:4569/8000小成]
李仙进展奇快,皆“真刀真枪”干练而出。阴阳洗礼,受益匪浅。
温彩裳自幼精于算计。赏罚有度、武道修为、博学精深…今日之成就,皆与天性、天赋有关。但逢情感度量,却总难拿准。
她怒便赏,喜便罚…实早有端倪。她让李仙剐眼,实不是利益算计。是她如此沉沦,全然不知如何是好,诸多因素驱使的胡策。
又行数日。
抵达“黄山镇”。再朝西去三十里,便是“青宁县”。温彩裳香汗淋漓,腿酸腰软,便不急赶路。
寻镇上一客栈,投宿一夜。黄山镇地偏人穷,客栈卧居狭窄逼仄。木床甚不结实,两人合躺床中,便听“嘎吱”“嘎吱”异响。
李仙笑道:“夫人委屈一夜,明日便到一合庄啦。”
温彩裳说道:“郎君~这程多谢你啦。到了一合庄,这事便算了了。哼,那甚么讨剑联盟,来势汹汹,却能奈何你我么”
“待我化解蛊虫,休养生息数年。咱们…咱们依路原反,到时我们一一拜访讨教。将恶气尽出,好郎君…你说好不”
李仙说道:“可惜到那时,我却什么也瞧不见了。”
温彩裳心疼怜惜,甚感不忍,数次便开口说不必剐眼,只要好好爱我便行。但隐隐忧虑,始终难散,便总又压下,说道:“好郎君,不要紧的。我…我会一直服侍你,佛门有门武学,名唤‘心眼通’…我到时陪你过去,向那老秃驴讨要。”
她柔情四溢,为李仙揉肩捶背。李仙说道:“夫人,好生睡下罢。”
两人窃窃私语,又练剑招。将温彩裳耗得体乏神疲,便是简陋木床,也可安稳睡下。
李仙轻探其鼻息。温彩裳毫无戒备,故而沉睡甚香。李仙思拟离开之策,取出宣纸,措辞写信。
李仙想道:“既恩情了结,便直言坦白罢。”
毛笔着墨,方些数字。不禁自嘲,他写字的书法,亦是温彩裳所授。李仙感慨:
“我一身武学…九成九与夫人相关。离她而去,我连[精宝]服饮都是问题。武学典籍、钱财珍宝、人脉关系…全然没有。但不走怎行”
书写道:
“温夫人启。”
“突然告别,好生歉然。恩情已清,再留无益。李仙告别,茫茫江湖,有缘再见。”
字迹清朗,干脆利落。本欲述说委屈,又怕引得温彩裳嘲笑。故而简而言之,直表心意。
李仙将信封折好。见温彩裳媚体极美,他毕生之中,从未见过这等女子。毒辣、冷漠、美艳…与他性情相悖,但甚有魅力。
“实力弱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