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恋。
郝青蛇头皮发麻,心思活络:“我郝青蛇自问喜怒无常,行事任性。在她面前,却不敢妄为分毫。她这话语平静,却藏极深情意。我决不能说花无错已被我杀,更不可暴露他踪迹。否则她发现真相,此刻能寻到我,日后亦能寻到。需借她情深特性,用言语诱骗,再求下毒翻身,摆脱险境。甚至将她擒下!”说道:“前辈…我颇擅寻人访踪的能耐。倘若不嫌,我或能相助,帮你寻觅那小郎。且还有种叫他绝不会再离开你的法子。”
温彩裳意味深长一笑,轻声道:“你很乖巧。”
郝青蛇喜道:“那前辈是答允了?”
温彩裳摇头说道:“但喜欢耍小聪明。我不喜欢有人耍小聪明,你定然见过我家小郎。”
郝青蛇冷汗直流,“前辈的小郎,样貌英俊非常,我如见过,定然有印象。前辈…青蛇确实没有骗您,还请前辈明鉴。”
温彩裳叹道:“我最恼人骗我,我给你机会,你再重新说一次罢。倘若再骗我,便请你留下人头。”
郝青蛇心脏砰砰直跳,陷进莫大犹豫,不知对方是刻意诓骗,还是真知内中情由。温彩裳温和说道:“请再说吧,见没见过我家小郎。”
郝青蛇浑身无力,不敢再赌,点头说道:“见…见过的。”
温彩裳说道:“这才乖巧又聪明,还请继续说罢。你与我家小郎,是什么关系?”
郝青蛇恍然大悟。方才温彩裳端详她面庞,原是吃醋了。郝青蛇心想:“她纵是喝醋,未必便立即杀我。若知是我杀她小郎。我下场便凄惨了。”连忙说道:“我…我与他的关系,我颇为欣赏他,他武道天资、样貌、处世,都颇值得称道。”
温彩裳意味深长再笑道:“你又不乖巧。”话语落下,便闻青光一闪,郝青蛇骤然麻木,耳边传来‘嗡嗡’声响。过得片刻,方才回过神来,见地面有条极深沟壑,似是剑痕,剑痕蔓延而出,约莫四五丈长。
一条手臂掉落,卡在剑痕中。
郝青蛇痛感袭来,才知左臂已然断去。
郝青蛇脸色惨白,暗感后怕,此剑如何出手,她兀难觉察,倘若是削首而来,她已然毙命。她急忙捂着断臂,眸光闪烁,琢磨:“我的血质中,夹杂奇特毒性,我手臂断去,固然痛惜,但如能接血质地,令此女中毒,乃便再好不过!”,正待施功加害。忽感无穷恐惧,那念头强压而回,终究不敢造次。
她实不知,温彩裳蚕功护体,诸道皆精,毒道虽非她所长,造诣亦属不浅。
温彩裳轻酌茶水,说道:“你还骗我。你既不敢说,那便我来说。我若猜的不错,你与我家小郎,该是仇敌罢。”
郝青蛇心脏咚一声,如遭针扎。深感恐惧,此女莫名寻来,又莫名知晓一切。她神情惨白,说道:“不…不错,我与他确实是仇敌。”
温彩裳说道:“这才对。”她再问道:“因何结仇?”
郝青蛇如实说道:“没…没因何结仇。我纯是…”温彩裳颔首道:“江湖广阔,怪人奇多。与人结仇,未必便是利益纠葛,有时旁人纯是瞧见你不悦,便结有愁怨。这道理我是教过他的。”
郝青蛇问道:“我欺辱他,前辈不恼我?”
温彩裳心想:“他虽百般不对,旁人若敢欺辱。我自是不悦,但这小贼狡诈,欲避我追寻。若不叫他受些欺辱,怎知谁待他最好。”说道:“江湖恩怨,何来恼不恼。你这实力,欺辱他绰绰有余。他也是被你惹急了眼,才后知后觉想起我来。”
她再说道:“总归也算…还念着我。”
郝青蛇知道问到此节,已再无可问,她已折损一臂,绝非此女敌手,此女话中说不恼怒,但瞧其性子,绝不良善豁达,定会拿自己开涮。这条小命是难保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