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劈……倒甚纯熟。
昔日黑河村驻守,招惹山匪势力。李仙为求自保,武装百姓村民,传教“杀匪阵法”。亦凭武道理解,编排“剿匪枪法”,让村民快速上手。
这剿匪枪法仅是枪法基础,无分毫精妙。枪道既快上手,也易阵型排列,当时起得大用。李仙扛枪回到宅邸,将“残魍图”取出,尝试习练法门。
他将残魍图压在石亭桌中,寻宽敞处舞枪。连刺连拨连扫,再舞得数个枪花,身姿俊逸至极。但与“残魍枪”总归没半点关联。
他心念一动:“莫非需长枪作笔,施招时描画那残魍图?我且试试!”
回枪转身,瞥到画中“魍鬼”,见其赤身长爪,面貌狰狞骇人,鬼眼狡诈阴险。舞动桃花枪,枪尖尝试勾勒鬼容。
这确是奇妙想法。李仙舞枪时,结合周身理解,脚踩七星步,兼之力道掌控精细。竟颇有诡异感官,枪出时极难琢磨。
李仙依此习练,练完第一遍尚无感受,再练第二遍时,顿感枪法拘泥画中,刻板如同死物。绝无中乘枪法的意蕴,归类基础枪法尚且勉强。固然因为不甚熟练,却可也见以枪描画,实是错误的。
“这套方法…旁人定然也想到过,这般习练,难得画中要义。拿得中乘枪法,练出未入流枪法,却成什么事了?我如今枪法刚刚起步,不该急求进展。而是确保方向是正确的。”
李仙凝静心气,盘坐调息。再拿起残魍图反复观摩,经过诸多尝试,忽感通明。
曾经五脏运浊,精修的五脏避浊会阳经悟得的“通明”特性,“观天地”特性,兼之悟性非凡,自然而然起奇效。
万物感受,更为鲜明。
见残魍图中魍鬼宛若活跃,戏水弄影,荡起圈圈涟漪,水旁阴柳高高飘起,证明这夜风很大。李仙沉浸此中,似有所悟……恍然想道:
“我总想直接从画卷中,发现完整的法门,总设想奥秘藏在深处,如何挖掘深究。然而…奥秘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其实第一眼扫过,便已经尽收眼底啦。”
“画中的一笔一画,一草一木,一石一水都是武道招式。而画中的残魍鬼怪,是残魍枪法的精要所在。”
“旁人观望残魍图,必然料定武学精要,都藏在魍鬼中,是以凝目观察魍鬼,欲从魍鬼中发现武道精要。然而这画作,先画景再画鬼,应了先有天地再有人。”
“他们一来便精习枪法最精要之处。如何能成?这简单的道理,我也想了好久!”
李仙越想越觉得便是这般。灵感喷井,感受画中世界,诡异阴森感铺面而来,“魍鬼”约法骇人,长出细密软毛,鬼眸盯望而来,狡诈森森,不怀好意。李仙着目路边杂草,仅两笔点缀,却也藏精妙。
见那绿草被风吹得倒伏,朝左倾倒,但观其长势,待疾风过后,必会重新挺立。这其中已藏两套枪招。
李仙双腿生根,倾刺而出。姿态便似倒伏小草,柔韧间夹带疾风之势,攻势迅猛,却藏退路!这招甚显非俗,片刻后回枪挺立。
这时已触碰残魍枪的细枝末节。枪中虽无鬼魅邪气,却确是枪法。
李仙发散神思,画是死物,画中世界却鲜活。残风盘旋,草物左俯右倒,任何变动,都可当做枪法习练。
原来…
以画载武。既然脱离传统武学框架,招式自然不能定性。李仙发散神思,自细要环境,参悟枪法要理,这理念正确至极,此刻所施枪法古怪奇癖,乃至胡打乱刺,全无章法。
却确已经具备残魍枪气蕴。
他奋练积极,虽未能触碰枪法真谛,不知其中真正厉害。但已甚感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