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心因此沉稳下来,江北市肆很快恢复开张,庐江与合肥的粮队在白昼里成行如带,沿途百姓见澜台军并不抢掠,反在江滩修堤筑埠,便开始给军船卖柴与粗盐;而南岸因江锁屡断,搬运折腾,市面反滞,陆逊只好放出库中陈帛折价稳人心,此消彼长间,江东的气脉第一次短了半口。
至此一役未言“克”
,却已言“陷”
。
夜里风更冷,江上月如破镜,诸葛亮立于橹台,羽扇敛在袖中,低声对吕布言:江东之战,至此方起,未可言捷,然吴军之“守”
已露“走”
的征兆,孙权会把建业与江都之间的余丁尽数抽为车夫与船夫,强作坚营以求一战,主公当缓其所急、急其所缓,缓攻其坚城,急夺其活水,待其民心疲于转输,再以一战而定之。
吕布望着江心那道被铁链与潮水拽成的暗涡,缓缓点头,命写檄文一道,宣示江北秋赈与减税,另以军功田许战士屯种,他要让南岸的人听见北岸在安,他要让对岸明白这一仗不会在一章里结束,而会在一个季节里慢慢把胜负压出来。
江风忽起,三水营灯火映在浪上,连成一条静静的线,像刀,也像一支稳稳按在江心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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