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爸。”
刘萍应道。
书房里暂时陷入了沉默。
苏东起身给父亲的茶杯续上水,又给自己和妻子各倒了一杯。
苏诚呷了口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缓缓开口道:“对了,苏哲在那边,和沙瑞金、李达康处得怎么样?
沙瑞金这个人,封疆大吏,心思深沉,他用苏哲,一来是看中他的能力背景,二来也未尝不是想借力打力,平衡汉东的局面。
现在项目若有变动,他那边恐怕也会有想法。”
苏东沉吟了一下,回答道。
“根据目前的情况看,表面还算和谐。
沙瑞金需要苏哲的成绩来稳固他的地位,证明他主导汉东工作的成效。
苏哲也需要沙瑞金的支持才能展开手脚。
算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李达康嘛,爸其实,我觉得他人不错,今年,要不见见他?”
苏诚闻言,想了想,笑笑。
“见见也无妨!
不过你记住,李达康这个人,是秘书出身!
如果他曲意逢迎你,那一定会让你十分舒适,十分欣赏他!
你喜欢有能力的人,他就有能力,你喜欢心思通透的人,那他就心思通透!
这种人起于微末,却进步极快,是绝对的人中龙凤!”
说到这里。
苏诚又淡淡道:“不过我要提醒你!
这样的人,虽然讨上级喜欢,但也是天下最薄情寡义的人!
可以用!
但只能出于公心!
适当培养无妨,但绝不可倚为心腹!
明白吗?”
苏东闻言,郑重点点头。
“爸这其中的道理,我明白!
不过,李达康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最近一段时间,汉东省大刀阔斧的改革,以及全省的项目规划、展安排,都是让上级组织眼前一亮的!
我也因为支持李达康的缘故,得到了夸奖
这个人,正如您所说,出于公心的话,我是愿意支持他的!”
苏诚笑笑。
“用人之道,正奇相辅你把握其中的度就好!”
苏东点点头。
刘萍忍不住道:“爸,咱们不是在说苏哲的事吗?”
苏东闻言,有些尴尬。
立刻对苏诚继续道:“我觉得,沙瑞金可能会有些失望,甚至不满,但他是个聪明人,应该能看清背后的原因,不至于完全怪罪到苏哲头上。
反而,他可能更需要安抚苏哲,维持住合作关系。
毕竟,苏哲背后是咱们,他清楚。”
“嗯。”
苏诚闭上眼睛,像是养神,又像是在深思。
“让小子自己把握分寸吧。
和光同尘,有时比锐意进取更难。
这也是他必须要学的一课。”
刘萍默默听着父子俩的对话,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她知道,这个电话必须打,而且必须由她来打。
她需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用最能让儿子接受的方式,把这个可能带来挫折的消息告诉他,并传递好家里的意图和期望。
她站起身:“爸,苏东,那我先去准备一下。
晚一点我再联系苏哲。”
苏诚微微颔。
苏东也点了点头。
刘萍转身走出了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她的脚步沉稳,但心思已经飞向了远在汉东京海的那个年轻市长,她的儿子。
如何开这个口,需要好好斟酌。
书房内,苏诚缓缓睁开眼,看着儿子:“苏东啊,我对苏哲这个做法,你真的认同吗?不会觉得我太严厉了吧?”
苏东沉默片刻,低声道:“爸,玉不琢,不成器。
他现在站的位置,盯着他的人太多了。
不狠狠磨一磨,我真怕他摔下来。
那时候,更疼。”
苏诚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目光重新投向窗外,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对这孩子我是真心疼其实,小苗跟刘萍谈话之前找我聊过这个事,我当时,同意了。”
苏东闻言,愣了愣,道:“爸您的意思是?”
苏诚笑笑。
“一点细枝末节罢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上面不是有意想打压咱家!
是我主动为之!
苏哲受点委屈,对他的成长有好处!
你呢也不必畏畏缩缩,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放心大胆,大刀阔斧!
我在一天,这苏家,就有一往无前的底气!
只是苏哲这孩子太顺了,也太耀眼了
早慧可未必全是好事!
刀磨的太快,可容易折啊
想想古人,甘罗12岁拜相,早夭。
霍去病19岁封狼居胥,24岁便亡了!
现在虽然不迷信那些,但苏哲现在年纪轻轻,已经闯下偌大的名堂,是该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