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撞撞地往他这边走来。
“朵朵?”
顾时序赶忙走过去,问:“你怎么出来了?”
朵朵看着爸爸这样狼狈,被淋得像落汤鸡一样,心里酸酸的,哽咽道:“爸爸,你回去吧。妈妈……她应该是不想吃你做的蛋糕。对不起,以后,这种事我不会通知你了。”
顾时序见女儿如此,眼睛酸得要命,赶紧打开车门,让朵朵上车。
而自己也拿着蛋糕进了车里。
顾时序拿出干毛巾轻轻帮女儿擦着头发和脸上的水珠,嗓音沙哑道:“朵朵,你也对爸爸很失望,对不对?”
朵朵瞥了他一眼,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道:“就算很失望,你也还是我爸。”
顾时序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连呼吸都好像有些苦难。
他拿起叉子,沾了点湿软的奶油塞进嘴里,味道甜得发腻,却他掩不住眼底的苦涩。
“以前,你妈妈也是这样,在我生日的时候亲手做蛋糕。”
他的声音沙哑,红着眼眶苦笑,“她每年都盼着我能吃一块,可我每次只吃一口敷衍她。”
朵朵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似懂非懂的样子。
顾时序就这么用手沾着奶油,将那被雨打湿的蛋糕往嘴里填,像是麻木了似的。
明明奶油那么甜,可为什么咽下去的时候,却苦得让人想哭呢?
“爸爸……你……你别吃了。”
朵朵声音里带着哭腔,道:“你这样子我害怕……”
顾时序苦涩地弯了弯唇角,道:“抱歉,吓着你了。你回去吧,好好陪陪妈妈。”
说完,她对朵朵道:“爸爸口袋里有个东西,你帮我掏出来一下。”
朵朵拿了出来,疑惑地拿着那个小布包端详着,问:“这是什么?”
“十字绣。”
顾时序目光像是陷入了很久前的回忆,道:“以前,你妈妈上高中的时候很流行这个,是她亲自给我绣的平安符。”
朵朵看着这个鼓鼓的小布包,道:“这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哎!”
虽然她没有珊珊认识的字多,但她还是认得爸爸的名字的。
朵朵不是很懂,只是小声吐槽道:“爸爸,你现在很穷吗?为什么拿妈妈送你的礼物当作礼物送给她?为什么不给妈妈买珠宝?你以前总是给那个坏女人买各种珠宝,为什么你不给妈妈买?”
顾时序怜爱地望着女儿,道:“你妈妈不在乎那些。她在乎的……”
说到这儿,他顿住了,很难以启齿。叶昭昭在乎的东西,早就被他毁了个精光。
以至于现在,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弥补?
……
别墅里的暖黄灯光将雨幕隔绝在外,我望着门口的方向,有些担忧。
朵朵会不会已经跟着顾时序走了?
其实养孩子和养宠物很像,谁陪在它身边久,谁给过它暖意,它就会本能地依赖谁。
顾时序纵然伤我至深,可那些年对朵朵的疼爱,却是实打实的。
若朵朵真的选择跟他走,我又能怪她什么呢?
直到玄关处传来“咔嗒”的轻响,我猛地抬头,就见朵朵站在那儿,手中的雨伞还滴着水。
小丫头头发和脸上也有水珠。
而我悬着的心骤然落地,几乎是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沈宴州转身去衣帽间取了干毛巾。
他递过来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带着一丝温热的暖意。
我接过毛巾,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朵朵脸上和发梢的水珠。
朵朵低着头,小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黑亮的眼睛看我,声音细若蚊蚋:“妈妈,我把爸爸劝走了。我刚才去找他……你会生我气吗?”
我心里一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鼻尖有些发酸:“傻瓜,妈妈怎么会生气呢?”
听到这话,朵朵紧绷的肩膀瞬间松懈下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小手下意识地摸向口袋,像是要掏出什么东西。
可突然又猛地顿住,飞快地把手抽了出来,转而拉着我的衣角晃了晃。
“妈妈,我想吃你生日的蛋糕。”
一旁的沈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朵朵的头发,道:“早给我们小朵朵留好啦,就等你回来呢。给你留的是最大的花花,还是粉色的哦。”
说着,便牵着朵朵的手去了餐桌那边。
朵朵接过蛋糕,甜甜地对老夫人道:“谢谢太奶奶”。
可我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沈宴州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朵朵身上。
那神色复杂得让人看不透。
有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沉郁。
晚餐后,夜色已深,我带着珊珊和朵朵上楼洗漱。
直到两个孩子都上了床,我也回到自己房间。
没过多久,就见朵朵鬼鬼祟祟地跟了进来,还不忘反手把房门轻轻关上。
“妈妈。”她踮着脚尖,凑到我耳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刚才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