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转,吓得狗一边跳一边叫。
张海桐站在院子那棵老柏树下,这棵树跟张女士同龄,已经长得很壮了。
“妈,倒碗水出来呀!”
张女士放下草,转身招呼他上阶沿。
正阶沿晒得很,侧阶沿却被遮盖的严严实实。
张女士拖出来一只矮长凳,示意他坐。
“别客气,一口水而已。”
说完,张女士的妈妈端着两只粗糙的青花瓷碗过来,递给他。
另一碗递给张女士。
碗里面装着糖醋水,深色的水面映着他的脸,一张年轻又陌生的脸。
这才是真实的,他与张女士见面的样子。
张海桐端着碗,喝的很快。
张女士说:“慢点。
凉的,喝快了肚子疼。”
张海桐点头,说谢谢。
他好像好多了。
张女士想。
刚刚应该是太热了吧,所以呆呆愣愣的。
那只小小的狗又开始叫。
一个中年男人从外面回来,也背着一筐草。
他看着张海桐,问张女士:“你同学啊?”
张女士摆摆手。
“不是呀,路上捡的。
我看他热的不行,带回来喝口水。”
中年男人是张女士的父亲。
他还没有迈入老年,晒得黑的脸上却布满沟壑,满是劳苦的痕迹。
张海桐刻意伪装过的脸,也有这样的颜色。
那是太阳的痕迹。
“坐吧坐吧。”
看张海桐和张女士端着碗站在原地看他,张女士的父亲开始寒暄,也让他坐。
他问张海桐从哪里来。
张海桐说从两座山以外的镇子来。
又问张海桐往哪里去。
张海桐说往东边去。
最后问:“去的地方很远吧。”
张海桐说:“很远。”
张女士的父亲感叹。
“你是个走过很远路的人。”
张海桐端着碗的手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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