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睁眼耙地,闭眼睡觉。
周而复始,像骡子一样勤奋。
大人不得闲,小孩也不能吃白饭。
郭华早早学会干活,帮地主放羊。
他时常赶羊出圈,让它们好好吃草。
人类聚居的地方草木基本都很稀疏,为了让羊吃饱,他要带着羊走很远的路。
等羊吃的差不多,又把它们带回来。
回家的路上,还能给羊胃里溜溜缝儿。
“我小时候的事,真没什么特别的。
我这种出身,基本都这么过来的。”
郭华说起往事,语气怀念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唯一值得讲的事,可能是那件事。
那件事生时,我差点丢了命。”
人一旦打开话题,就会一不可收拾。
晚霞、夜风,随风摇晃的茅草和一望无尽的山谷,还有身后黑洞洞的树林。
一切都为讲故事这个行为提供了天然的氛围,好像不说一两句,就是辜负好时光。
可惜张海桐身上只有一个水壶,水比较珍贵,不能当酒喝。
因此他俩一个干讲,一个干听。
“我今年快三十了,那件事生在我八岁那年。”
郭华望着远方,只感觉现在的场景和那天真是差不多。
很像,非常像。
只是人不一样。
晚风吹动山间草木,场景逐渐重叠。
那天的傍晚,山路上走出来一支披麻戴孝的队伍。
队伍很长,哪怕穿着麻衣,也能看出这些人气质不凡,应该出自大家族。
当时的郭华,以为那些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