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讲过,张海桐穿的睡衣是小恐龙睡衣。
就那种绿色的,毛茸茸的。
小恐龙头做成兜帽,戴头上。
张海桐似乎很喜欢这件衣服。
反正在喜来眠,他穿这玩意儿没有任何包袱。
一到晚上把自己洗刷干净,就会穿它到处晃悠,像一只巨大的毛绒玩具。
很难想象这种反差感。
至少根据我对张海桐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自己买这种衣服。
他给闷油瓶买的衣服最离谱的也只有粉蓝色的兔子卫衣,当然我和胖子也说不清楚这两个到底哪个更惊悚。
本来我们对他的小恐龙睡衣一直保持着视而不见波澜不惊的态度,尤其是闷油瓶,眼里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不像我和胖子大惊小怪。
直到他再次离开雨村,不久后再次寄回来一个快递。
在我们三个人中间,胖子最爱四处串门打听情报,闷油瓶热衷于野外活动。
只有我出门的时间最少,因此拿快递这种事基本都是他俩办。
这天闷油瓶巡山回来,除了他身上的背包,手上还提着三个黑色的快递袋子,上面贴着白色纸标。
一走走三天,闷油瓶回来第一件事一般不是吃饭也不是睡觉,而是洗澡。
因此他把三个袋子丢在外面的小桌子上,就直接去浴室了。
中途还回应了胖子打招呼的动作,一套动作非常丝滑。
胖子在择菜,明显没空理快递。
我自觉拿着美工刀坐到桌子边开始拆快递。
胖子端着菜篮子过来,一屁股坐我旁边。
我俩先是看了一下标签上的寄件人,不出意外又是某地质勘探公司的名字。
不过寄件地址变了,那个城市应该是张海桐老家。
他父母目前定居在那里,张海桐自己有空也回那边休息。
不过他从老家寄东西的次数,真的寥寥无几。
快递袋子被撑得鼓鼓囊囊的,拿在手里软软的。
我不敢太粗暴,美工刀动的很小心。
拆开袋子后,很快露出里面的透明塑料包装。
我扯开袋子,才看见透明塑料包装里竟然是一件毛茸茸的衣服。
胖子笑了,说:“这感情好,老小子还惦记咱们仨吃穿用度呢?千里送衣服,礼轻情意重啊。”
剩下的两个袋子也让我拆了,确实是三套衣服。
我啊了一声,立刻起身去房间里找来三个衣架挂在院子里的晾衣杆上。
这才去拆那些衣服。
等我把三件衣服挂好,它们的全貌终于显露人前。
胖子择菜的手渐渐慢下来,最后停滞不动了。
他问:“没想到张海桐同志听着一把年纪,其实还是个非常有童心的男人。”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挂出来的三件衣服,分明是张海桐那件小恐龙睡衣同系列的衣服。
一样的款式,一样的做工,一样的毛绒绒。
只不过这些衣服不是小恐龙,而是有褐色垂耳的比格小狗睡衣、一件小黄鸡睡衣和一件黑白色熊猫睡衣。
啊!
他什么神经!
我虽然很理解黎簇在巴丹吉林沙漠那些操蛋的经历,但从来没有哪天如同此时此刻这么理解。
胖子短暂的震惊之后,就很乐观的接受了这个礼物。
“我们这样想,起码咱们赚到了。
你知道吗,我感觉它们穿上肯定很舒服。”
我们正说话,屋子里传来拧门把手的声音。
闷油瓶应该是洗完澡了,穿着简单的t恤和长裤走出来。
他头上还盖着毛巾,一边擦一边出来看我们讲话。
然后就看见了院子里三件毛绒睡衣。
我很好奇他对这些衣服的态度,惊讶?嫌弃?还是两者都有?
闷油瓶意料之内十分淡定。
这一刻我忽然理解了张海桐没说的恶趣味——他大概率就是想看我们仨穿同款衣服的样子。
我立刻兴致高涨,对着闷油瓶晃手,示意他过来。
闷油瓶还真就进来了。
我把那个小黄鸡睡衣取下来,塞进闷油瓶怀里,说:“小哥,快试试!
张海桐寄的!”
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面对这个睡衣,他接受良好。
我猜他可能认为这个比粉蓝色兔子卫衣好多了,睡衣只在家穿倒没什么,卫衣是要穿出去的啊。
闷油瓶当场就往身上套,很快一个毛茸茸的人形玩偶就出现了。
小黄鸡的翅膀就是两只袖子,伸手臂就像小黄鸡扑棱翅膀。
衣服行动还挺方便,而且将闷油瓶身上那种气质“藏”
起来了。
如果他现在穿着这件衣服装深沉,那感觉就像被各种喜剧片恶搞过的沉思者雕像一样。
我的脑补能力太强了,立刻就想笑,然后我真就笑了,而且哈哈大笑。
闷油瓶有点无语,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