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雅德城南的废墟里，碎砖与钢筋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光。
美军82空降师下士卡伦抱着步枪，蜷缩在一截断墙后，喉咙干得像要冒烟——他已经整整一天没喝到一口干净水了。
不远处，几名英军16空中突击旅的士兵正围着一个生锈的水桶争执，桶里剩下的浑浊液体，是这片废墟里最后一点能勉强入口的水源。
三天前，拉卡空军的歼16战机投下的5oo公斤制导布撒器，彻底撕碎了联军的防空网。
那些从布撒器里倾泻而出的子弹药，像暴雨般砸在防空阵地上，爱国者射车的殉爆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防空部队全灭后，联军失去了最后的空中屏障，阿勒颇烈士旅趁机推进，把他们从利雅德城区一步步逼到了城南这片废墟。
“那是我们先找到的！”
英军下士怀特一脚踹开身边的美军列兵，伸手去抢水桶。
桶里的水晃出几滴，落在干裂的地面上，瞬间被黄沙吸得无影无踪。
被踹开的美军士兵威廉猛地端起枪，枪口顶在怀特的胸口：“放开桶！
我们82师的人比你们先到这里！”
卡伦皱着眉想上前劝阻，却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摸了摸背包里的压缩饼干——昨天就吃完了最后一块，现在背包里只剩下一个空罐头盒。
后勤补给线早在三天前就被拉卡无人机切断了，运送食品和水源的车队要么被布撒器炸成了废铁，要么在半路上被拉卡的游击队员截走。
联军指挥部曾承诺“三天内打通补给线”
。
可现在，承诺变成了泡影，饥饿和干渴像两只无形的手，掐住了每个人的脖子。
“都给我住手！”
英军上尉哈珀突然举枪朝天开了一枪，枪声在废墟里回荡，惊飞了几只落在断梁上的乌鸦。
他快步走到水桶旁，盯着围上来的士兵们：“现在还没到自相残杀的时候！
拉卡人随时可能攻过来，我们要是先打起来，只会死得更快！”
“死？我们现在和死有什么区别？”
威廉放下枪，声音里满是绝望。
“上尉，你看看我们——没水、没吃的，连电台都快没电了。
指挥部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
他的话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士兵们的情绪。
“对！
我昨天看到有人偷偷藏了半瓶水！”
“还有人把压缩饼干藏在衣服里！”
“凭什么他们能喝到水，我们只能渴着？”
争吵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互相推搡，甚至有人再次端起了枪。
卡伦靠在断墙上，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突然想起了出前妻子给他寄的照片——女儿抱着一只玩具熊，笑得一脸灿烂。
他掏出照片，指尖轻轻摩挲着女儿的笑脸，心里一阵酸：“我要是死在这里，她们怎么办？”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卡伦猛地抬头，只见几名拉卡士兵举着枪，从废墟的另一头钻了出来，他们的手臂上戴着红色袖章，眼神锐利如鹰。
“有敌人！”
哈珀大喊一声，率先举枪射击，子弹打在拉卡士兵身旁的断砖上，溅起一片尘土。
联军士兵们瞬间乱作一团，有人慌忙找掩护，有人却因为饥饿和干渴连枪都举不稳。
卡伦挣扎着站起来，端起枪对准拉卡士兵，却现自己的手在不停抖。
他看到一名拉卡士兵举起火箭筒，对准了哈珀所在的位置——他想提醒，却不出声音。
“轰隆！”
一声巨响，火箭弹击中了哈珀身旁的断墙，碎石飞溅，哈珀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怀特尖叫着冲向拉卡士兵，却没跑几步就被子弹击中，倒在了血泊里。
威廉想往后退，却被身后的断梁绊倒，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卡伦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
他知道，他们输了——不是输在武器上，而是输在了饥饿和绝望里。
他慢慢放下枪，从口袋里掏出女儿的照片，紧紧攥在手里。
夕阳的余晖洒在照片上，女儿的笑脸依旧灿烂，可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笑脸了。
拉卡士兵慢慢围了上来，他们没有立刻开枪，只是静静地看着蜷缩在废墟里的联军士兵。
卡伦抬起头，看到一名拉卡士兵手里拿着一个水壶，水壶上还印着拉卡军队的标志。
那名士兵走到他面前，把水壶递了过来，用生硬的英语说。
“投降吧，我们不会伤害俘虏。”
卡伦看着水壶，又看了看身边倒下的战友，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他接过水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清凉的水流过喉咙，缓解了干渴，却也让他彻底崩溃。
他蹲在地上，抱着水壶，肩膀不停颤抖：“我们……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