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塘的夏日,在日本人的喧嚣的掠夺中,悄然滑向尾声。
龙二成功地将“药品泄密”事件的祸水引向了袁三海与李鹤翔的内斗,暂时将自己和小师弟佟书文从特高科的聚焦点中摘了出来。
袁三海为了自保,果然如龙二所料,开始疯狂地“表现”。
……
袁三海从龙二那里得了“指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回到自己的老巢,他立刻召集了几个最核心、也最阴狠狡诈的手下,紧闭房门,密谋起来。
“都听好了!”袁三海脸色阴沉,眼里闪烁着凶光,“吉田那老鬼子现在怀疑老子私通红票,这顶帽子扣下来,咱们全都得掉脑袋!龙二爷说得对,要想过关,必须拿出‘实际行动’,给皇军送上一份‘投名状’!”
一个脸上带疤的头目啐了一口:“三爷,红票神出鬼没的,上哪儿找去?而且他们的锄奸队可杀了不少人,难不成真去跟他们拼命?”
“拼命?拼你妈个头!”袁三海骂道,“谁他妈让你真去找红票了?找几个替死鬼不会吗?”
他压低了声音,眼中满是算计和狠毒:“咱们在津塘混了这么多年,仇家还少吗?以前是没腾出手来收拾,现在正好,借着皇军这把刀,把那些碍眼的、不听话的、知道咱们太多事的,一并清理了!”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点名:“第一个,‘永丰货栈’的赵老四!妈的,上次抢码头生意,就属他跳得最欢,还敢跟老子抬价!听说他私下里没少抱怨皇军的物资统制政策,就他了!”“第二个,‘德昌绸缎庄’的钱掌柜!这老小子,仗着跟伪市政府有点关系,以前没少给咱们使绊子,还他妈克扣过老子姨太太的料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第三个,‘兴隆茶楼’的孙老板!他那个茶楼,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保不齐就有红票在他那儿秘密接头!就算没有,他那位置挡了咱们开烟馆的路,也该挪挪窝了!”
袁三海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些人被特高科抓走,自己顺利脱身的场景。“还有,前几天因为地盘的事儿跟咱们起冲突的‘黑皮’阿强,这小子手下有几十号人,一直不服管教,正好一并收拾了!就说是他们团伙跟红票有勾结,劫了李鹤翔的药!”
手下们心领神会,这种栽赃陷害、借刀杀人的勾当,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三爷高明!”“这就去办!保证做得天衣无缝!”“找几个兄弟,往他们家里或者铺子里塞点‘违禁品’,再弄几份伪造的‘红票传单’、‘联络信’什么的,简单!”
“记住!”袁三海恶狠狠地叮嘱,“手脚要干净利落,证据要‘确凿’!要让特高科一看就相信!另外,动静闹大点,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袁三海为了给皇军效力,是在真刀真枪地查红票!”
“明白!”
……
接下来的几天,津塘城里风波骤起。
袁三海手下的别动队倾巢而出,打着“协助特高科稽查红票”的旗号,在津塘各处横冲直撞。
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收保护费、欺行霸市,而是变得“积极”起来,四处搜查、抓人。
“永丰货栈”首先遭殃。一队别动队员冲进货栈,不由分说便开始翻箱倒柜,最后“果然”在仓库角落里搜出了几箱被指为“红票物资”的棉布和药品--自然是他们自己带进去的;还有几张皱巴巴的、印着抗日口号的传单。老板赵老四惊愕之余试图争辩,被当场打成重伤拖走,货栈也被查封。
紧接着,“德昌绸缎庄”的钱掌柜在回家途中被“神秘人”袭击,身上被塞入了一封“密信”,信中以隐晦的笔触提到了最近的药品交易。不等他反应过来,尾随而至的别动队就以“涉嫌通匪”为由将他逮捕。
“兴隆茶楼”更是被重点关照。袁三海的人直接封锁了茶楼,从账房先生的抽屉里“搜”出了记录着“可疑”符号的账本,硬说那是红票的联络暗号。孙老板及其几个核心伙计全部被抓,茶楼歇业。
至于那个叫“黑皮”阿强的帮派头目,更是被袁三海亲自带人围堵在了他的老巢。一场火并之后,阿强手下死伤数人,他本人被生擒。袁三海当着众多围观者的面,从他身上搜出了“赃款”,一些李鹤翔丢失药品卖出去才能得到的美金和一把“凶器”,直接定性为“劫掠皇军协作物资、勾结红票的悍匪”,扭送特高科。
一时间,津塘城内鸡飞狗跳,人人自危。
袁三海这番雷厉风行、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架势,果然“卓有成效”。
短短数日,就有十几号“红票嫌疑分子”被他拿下,其中大多是他的商业对手、仇家或是不肯向他低头的地头蛇。
特高科的小林少尉看着袁三海接连送来的“战果”和厚厚的审讯记录,自然是屈打成招,虽然觉得有些案子证据略显牵强,但袁三海这种“积极效忠”的态度,以及确实清理了一些可能的不稳定因素,还是让吉田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看来,袁三海这次是吓破了胆,急于表功。”吉田看着报告,对小林说道,“虽然手段粗糙,但确实揪出了一些潜在的麻烦。算了,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