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婉清心里一痛,凝视着陈行策,她眼眸水洗过一般清亮,却隐隐哀伤:“五叔,若是...照着轨迹走,会丧命呢?”
他凝视着陈婉清,面容沉静:“命既如此,接受就是!”
“我不接受!”陈婉清斩钉截铁。
她霍然起身,大步朝外。
“婉婉——”陈行策沉声唤她,“回来。”
陈婉清双肩缓缓垂下,转身拖着脚步朝回走。
“坐。”陈行策示意她,他接着将棋子收好,问她:“你执黑,还是执白?”
陈婉清拈起黑子,这次她没有急于落子,指尖摩挲着那枚黑棋,迟迟没有落下。
她视线定在棋盘上,神情寂寥清冷:“五叔,我讲个故事给你,好不好?”
陈婉清缓缓落下一子,垂眸将一桩震动朝野、情节离奇骇人听闻的杀妻大案,娓娓道来...
叔父妾室与侄子私通被侄妇撞破,因与侄妇积怨已久,妾室买通婢女,联手杀侄妇...
原告被告皆是世家豪族、亲朋故旧盘根错节,各路钦差星驰...
由县衙、到州府、再到朝中御史为私人交情,亲自拟折递至御前....
从邻省抽调仵作数次验尸,再到一省巡抚公然上书提及被告一族态度强硬,以势压人...
接连几次验尸,由前两次“自缢身亡”,到新任浙江按察使会同福建仵作验出他杀,初检复检各官及浙江仵作争执不休,浙江大小官员沆瀣一气,浙江巡抚坚决维护本省官员,不认他杀结果....
新任浙江按察使,到任不过一月,孤掌难鸣之下,在府衙自缢身亡。
陈婉清眼含热泪,凝望着陈行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陈行策静静的看着她,眼眸通透,是洞察世事的清明,“婉婉,你不必忧心。”
“五叔会小心的!”
陈婉清心里难过极了,她深吸口气,缓缓说道:“前路艰险,五叔不惧么?”
陈行策定定看她片刻,从容应道,“不惧!”
陈婉清将想要劝他调任的话,咽了回去,只郑重说了一句:“五叔,你要当心!”
陈行策探身过来,揉了揉陈婉清的头,“放心。”
“等我下次回京,我们再一起去看你凌婶婶。”
陈婉清含泪点头,“好!”
从陈行策院中出来,陈婉清眼中泪珠瞬间落下,她脚步虚浮,神情却坚定无比。
既然五叔有他的坚持,那么她,定要想办法,护他周全!
唤来朝雨,陈婉清沉声道:“传信给你主子,我要见他!”
朝雨应下,出去片刻就回来,“请小姐移步。”
陈婉清没带旁人,只带了朝雨,去了离陈家不远的茶楼。
上了雅间,她独自坐着,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怔怔出神。
萧信来的很快,他看着陈婉清笑问,“如何,我的人用的还趁手么?”
陈婉清起身,快步迎了上前,声音沙哑隐隐急切:“萧大人...”
“当心!”萧信快了几步,一把扶住,待她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