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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伫立许久,连林一针是何时走的都不知晓。
回过神来,他跌坐在椅子上,抬手掩面,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许久之后,婢子蹑手蹑脚的进来,低声回禀:“驸马,殿下问,怎的还不进去?”
“国公夫人还等着!”
林凤衍缓缓放下手,露出一声血红双眸,他声音沙哑:“叫外面的人,都进来!”
门外守着的人,鱼贯而入,垂手听命。
“方才的话,一个字也不许透露出去!”林凤衍布满血丝的眼球缓缓转动,看向那几个婢子,清俊的脸上满是狠厉:“若泄露一个字...”
“通通杖毙!”
婢子们纷纷白了脸,齐齐跪下磕头:“是!”
林凤衍按着扶手勉力站起,拖着步子出厅。
即将走入卧房,他抬手揉脸,深吸口气,将眼中泪意逼下,又是平日意气风发模样。
他脸上神色平和,满是和煦笑容,“母亲这就要走了么?”
“儿子已命人设宴,母亲和妹妹好歹留下用饭...”
陈韵秋笑着摇头,“我们来的久了,扰了你媳妇清静,这就回去,你好生照看着,若是想吃什么,缺什么,打发人过去取!”
“是!”林凤衍恭恭敬敬的应着,他垂下视线,避开陈婉清看他的目光。
秦玉卿要送,却被陈韵秋按住了,“快别动,安生歇着!”
出府路上,陈韵秋看着送出来的儿子,眼中满是担忧:“那大夫如何说?”
林凤衍含糊了过去,但知子莫若母,陈韵秋怎会看不出儿子的异样?
“可是宁安情形不好?”
林凤衍沉默半晌,脸色生硬,咬牙回着:“母亲放心,儿子再寻访名医就是!”
“定不叫公主和孩子有恙!”
陈韵秋长叹一声,愁眉不展。
儿媳身份非凡,小夫妻情笃又初初有孕,一时怎么接受得了?
跟在陈韵秋身后的陈婉清,心事重重,只想亲口问一问林一针宁安公主情况。
回程的马车上,陈韵秋拍拍陈婉清的手,“你尽心了,你哥哥那我会看着的!”
将陈韵秋送回去后,陈婉清叫马车转道,送林一针回去。
下了马车,陈婉清喊住他,斟酌着问:“依您看,宁安公主这胎如何?”
林一针径直道:“不如何!”
“若执意要保胎,生产之日,就是她踏上黄泉之时!”
陈婉清见他毫不避讳,仿佛母子两条人命在他眼中无甚要紧一般,她的心不由得刺疼。
难道....重来一世,仍旧改变不了什么吗?
那姑母姑父呢?
爹爹呢?
陈婉清心中如坠巨石,压的她无法喘气,她眼中蓦然浮现泪光:
“生产凶险,难道宁安公主母子,当真不可救吗?”
林一针揣着手,看她片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