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备了帝国最高级别的机械密码锁。开启方式和密码序列,只有我和霍华德骑士两人分别掌握,即便是最顶尖的锁匠,在不清楚内部构造和特定手法的情况下,也绝无可能打开。”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声音也压得更低。
“而且,这不仅仅是锁死那么简单。如果有人试图用暴力手段强行切割或破开铁棺外壳……”
他用手指在那个机械装置的一个极其细微的感应点上轻轻一点。
“……会立刻触发内置的精炼硝酸甘油制成的自毁装置。”
“轰——!”
唐吉诃德做了一个夸张但形象的口型。
“足以将整个铁棺,连同内部的阿波菲斯机甲,一起炸成一堆扭曲的废铁。我们得不到,也绝不会让它落入敌人之手。这是出厂时就设定好的最终保险。”
洛林闻言,连忙凑上前仔细查看。
果然,在唐吉诃德的指点下,他看到了自己之前驾驶的那台阿波菲斯机甲封存的铁棺上所没有的精密机械锁。
“原来如此……”
洛林点了点头,脸上的担忧之色也消散了。
“确实考虑得很周到。”
士兵们用完餐食,身体暖和了许多,精神也振奋起来。
他们再次向洛林和唐吉诃德表达了感激,然后迅速回归岗位,继续在风雪中警惕地守卫着“铁棺”。
洛林和唐吉诃德则推着空了的餐车,沿着原路返回冬宫的客房区域。
回程的路上,冬宫的走廊愈发寂静,确认四周无人尾随或监听后,唐吉诃德压低声音询问洛林:
“殿下,医学研讨会的入场券已经到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如何找到‘夜莺’?”
洛林的声音同样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奥利维亚姑姑给我的情报明确指出,‘夜莺’是目前我们在伏尔格勒唯一确认还未暴露、且有能力接触核心机密的联络员。”
“因为之前叶塞尼亚宪兵的疯狂扫荡,他不得不转入最深度的静默状态,切断了一切主动联系。”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现在,我们需要重新激活他。而这场由巴普洛夫主持的医学者的研讨会,就是他唯一可能安全现身的机会。姑姑告诉我,‘夜莺’的身份很可能就隐藏在这些与会者之中。”
唐吉诃德眉头微蹙:“也就是说,我们只知道他会在那里出现,但根本不知道他具体是谁?可能是任何一个学者、医生,甚至可能是巴普洛夫身边的助手?这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在敌国情报机构的严密监视下,他绝不会轻易暴露。”
“没错。”
洛林点头。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只有‘夜莺’和我们才能识别的联络信号。”
“奥利维亚元帅是否留下了具体的联络方式?”唐吉诃德追问,这是关键。
洛林停下脚步,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有。姑姑告诉我,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主动接近一位我认为可能是‘夜莺’的目标学者——这需要我们的判断和运气。”
“然后。”
洛林继续低语。
“我会和他谈论一个非常冷门的医学史话题——关于中古世纪希斯顿修道院僧侣使用一种名为‘圣血苔’的地衣治疗败血症的偏方。”
唐吉诃德仔细听着,记下这个拗口的名字和具体内容。
洛林继续说道:“如果对方只是普通学者,他可能会表现出兴趣、质疑或者根本不懂。但如果他是‘夜莺’……他应该会用一种特定的方式回应。”
“什么方式?”
“他会先纠正我,说那种地衣的正确学名,并补充说明其实际含有剧毒,僧侣的使用记录很可能混淆了物种,导致了许多死亡案例。然后……”洛林的眼神锐利起来,“他会用右手无名指,看似无意地轻轻敲击三下他手中的笔记本或茶杯壁。”
唐吉诃德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个流程:特定话题->特定纠正与补充->特定动作(右手无名指,敲击三下)。
“这是确认信号。”
洛林总结道。
“一旦完成这个信号交换,就说明联系上了。后续的接触方式和情报传递,他会再找机会告知我们。”
唐吉诃德深吸一口气。
“我明白了,殿下。研讨会那天,我会在附近策应,确保您的安全。能否钓出‘夜莺’,就看这次了。”
“嗯。”
两人不再交谈,继续推着餐车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