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未满足，访问拒绝。警告：任何强行突破行为将触发终极净化程序。”
冰冷的合成音在李琟和星种的脑海中直接消散，不留丝毫回响。那扇非金非石的大门上的锚与蛇符号恢复了稳定的、微弱的苍白色光晕，如同亘古不变的星辰，冷漠地注视着门外的渺小存在。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李琟。千辛万苦，穿越地狱，牺牲了守灯人，抵达了这传说中的“旧代达罗斯枢纽”门前，却被一道冰冷的协议和三个几乎不可能满足的条件挡在了外面。
“代达罗斯沉默……蔓延失控……这两点我们亲眼所见，亲身经历！难道还不够吗？”李琟忍不住对着大门低吼，拳头砸在冰冷光滑的门体上，只换来刺骨的寒意和无声的嘲讽。
“逻辑分析：‘摇篮’协议可能设定了极其严苛的、客观的、非主观判断的确认标准。”星种的传感器光芒扫过大门，“例如，需要接收到‘代达罗斯’主系统发送的特定沉默信号，或者需要‘蔓延’污染达到某个可量化的、覆盖全球范围的阈值。我们的个体经历，不足以作为凭证。”
“那‘起源石’呢？”李琟感到一阵无力，“由什么首席科学家封存……艾拉·肯特？那是谁？现在在哪里？几个世纪过去了，去哪里找？”
“数据检索：艾拉·肯特，‘摇篮’协议时期首席科学家，主导‘厄舍尔之眼’早期研究及‘代达罗斯’基础框架设计。在‘蔓延’爆发初期的记录中……被标记为‘失踪’或‘已归档’。”星种调取了守灯人数据棒和自身数据库中的所有信息，“关于‘起源石’，无进一步坐标信息。”
一时间，一人一机陷入了沉默。前方的道路似乎被彻底堵死。回头？后方是坍塌的通道和已经自毁的Gaa节点，以及可能还在废墟中徘徊的“扞卫者”。停留在这里？低温、缺氧、能量耗尽，最终也只是化为这地下墓穴的另一堆枯骨。
李琟靠着冰冷的门滑坐在地，疲惫和伤痛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啃噬着他的意志。他拿出那块已经黯淡了许多的最高纯度普绪克罗素晶体，幽紫的光芒映照着他沾满污血和灰尘的脸庞。
“星种，我们的能量还能支撑多久？”
“以当前消耗速率及环境低温对机体的影响计算，我的移动功能预计将在4小时37分钟后彻底失效。你的生命体征预计将在……更短时间内达到危险阈值。”
四个多小时。
李琟闭上眼睛，守灯人癫狂而决绝的面容，控制中心爆炸的强光，还有那无数在“蔓延”中消逝的生命……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不能放弃。至少，不能在这里放弃。
他重新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手中那块晶体上。普绪克罗素能量……“蔓延”是能量寄生体……“厄舍尔之眼”是能量源……“起源石”是伴生的稳定能量结晶……
一个模糊的、极其冒险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星种，”他声音沙哑地开口，“你说过，我的身体对普绪克罗素能量有异常的亲和性，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引导它，对吗？”
“正确。此现象原因未知，但观测数据支持这一结论。”
“那么……如果我把这块晶体……不是作为能源，而是作为一种‘信号’或者‘媒介’，尝试与这扇门，或者与门后面的‘枢纽’进行沟通呢？”李琟看着星种，“既然它拒绝‘清理者’和‘代达罗斯’的权限，那它是否会对‘纯粹’的，或者说，更接近本源的普绪克罗素能量有反应？”
星种的传感器光芒稳定地照射着李琟：“此提议风险极高。首先，未知门体对主动能量接触的反应，可能触发‘终极净化程序’。其次，你的身体状态无法承受高强度的能量负荷，强行引导可能导致细胞崩解或神经灼毁。成功率无法计算。”
“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李琟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守灯人赌上了自己的命，为我们炸开了一条路。现在，该我们赌了。”
星种沉默了半晌，处理器发出细微的嗡鸣，似乎在权衡无数种可能。“逻辑链：假设‘起源石’是‘厄舍尔之眼’的伴生结晶，而普绪克罗素能量源于‘厄舍尔之眼’，那么高纯度晶体确实可能携带部分‘起源’特征。此方案存在理论上的微弱可能性。建议：如执行，需将能量输出控制在最低阈值，并做好随时中断的准备。”
“明白了。”李琟深吸一口气，挣扎着站起，面对那扇巨门。他将那块黯淡的晶体紧紧握在右手掌心，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之前几次无意中引导能量时的感觉——那种微弱的、仿佛源自血液深处的共鸣感。
他尝试放空思绪，不再去想门后的东西，不再去想失败的后果，只是将全部精神集中在掌心的晶体上。起初，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晶体冰冷的触感和自身的虚弱感。
但渐渐地，一种微弱的、仿佛心跳般的搏动感从晶体中传来，透过他的皮肤，传入他的神经。他“感觉”到了晶体内部那如同沉睡巨龙般的磅礴能量，虽然黯淡，但本质依旧浩瀚。
引导它……不是释放，而是共鸣……
李琟集中意志，想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