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的脑袋耷拉下去,像是被训斥的孩子,“他们诅咒我跟孩子,我气不过嘛。”
“跟我说啊,或者等我来了再动手。”
他捧着她的脸,“蛮蛮,不准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睿王一个好龙阳之癖的变态,他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知道了。”
她点点头。
裴墨染的心又开始慌,交缠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恐,“倘若睿王真对你动手,我定要把他抓进诏狱,让他把酷刑都受一遍都不解气。”
云清婳抱着他的腰,“夫君,方才在御书房,父皇跟你说什么了?”
他如实告知。
云清婳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她抱着胳膊,“哼!
我就说裴家没一个好东西,你们父子俩在御书房说我坏话啊?夫君是不是还应声了?你把我休了算了!”
他看她气鼓鼓的模样,脸蛋浑圆,像极了河豚,不禁笑了。
“我哪舍得?我应付父皇呢,你究竟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
他揉揉她的脑袋,给她顺毛。
云清婳的眼神变得复杂,皇上不愧是皇上,眼光真毒啊。
一眼便看穿了她。
她看着裴墨染的眼睛,“夫君,可今日的事真是我做的。”
裴墨染并没有多惊讶,他道:“那又如何?你是为了咱们的孩子。
宇儿是无辜的,可承基、辞忧也是无辜的。”
“夫君,我若真像皇上说的那样心狠手辣,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了?”
她双手交叠,眼神怯怯地看着他,看起来很是不安,眼泪盈眶。
裴墨染立即为她揩去眼泪,他郑重地说:“怎会?蛮蛮什么样,我都喜欢!
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个位置,身不由己,所做的一切不是非黑即白的。”
“那蛮蛮要是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情呢?夫君也会原谅吗?”
她试探地问。
裴墨染坚定地颔,他笑着反问:“你能做什么坏事?杀人放火?我杀的人,放的火比你多多了!
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
云清婳在心里暗想:这可是你说的,将来我杀了皇后,希望你还能如此看得开。
“皇上还说了,让我不要杀裴云澈。
你猜对了,皇上可能真的得了重病。”
裴墨染的眼神深远。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让云清婳为之一振。
她睁大了双眼,手缓缓攥紧,“夫君真的不打算动裴云澈了?”
“皇上以帮我扫清障碍作为交换,倘若日后裴云澈没有过错,我不会动他。”
裴墨染话锋一转,“蛮蛮,我知道裴云澈对你跟孩子做的一切不可原谅,但我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取他性命。”
“你等等我,只要裴云澈稍有异动,我必取他性命。”
云清婳眼底的恨意快要压制不住。
老毕登可真够碍事的!
死都快死了,还给了裴云澈这么大一个免死金牌。
真会给人添堵!
裴墨染捕捉到了她眼中的幽深的恨意,突然感觉眼前人有些陌生。
他还从未见蛮蛮如此仇恨一个人。
裴云澈将蛮蛮掳走的那几日,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才会让她如此恨他?
他轻抚着她的背,“别怕,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云清婳光是想想就心烦。
裴云澈怎么就得到免死金牌了呢?
“你们裴家没一个好东西!”
她狠推了他一把。
他险些跌到地上。
裴墨染哭笑不得,“关我何事?你月事来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
接下来的五个月,裴墨染每日早出晚归,一退朝就在御书房与皇上共商国是。
云清婳知道,皇上在教导裴墨染如何权衡、拿捏朝臣关系。
这门必修课,裴云澈很早就学会了。
对裴墨染而言,却是全然陌生。
毕竟从小裴云澈就是被当作大昭的储君培养的,所以他做事果决狠厉。
而裴墨染有时会拘泥小节,在某些事的处置上意气用事,甚至有几分幼稚。
桌案前,云清婳捏着辞忧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字。
孩子已经三岁了,写字逐渐成型。
飞霜端来一盘花生酥,“各个夫人都到齐了,就等您了。
苏灵音的肚子好大,一定是双胎,她鼻孔朝天的,得意极了。
各个夫人都上赶着巴结呢。”
双胎在大昭是吉兆。
外面的许多人都说苏家的好日子要来了。
就连皇上都夸赞了苏灵音是个有福气的。
但云清婳并不放在心上。
“这些日子,裴云澈怎么没动静了?”
她的声音清冷。
“听说他到处求医问药治疗精寒,都求去咱们药仙谷了,他还没死心。”
飞霜提起这件事就想笑,“我爹说,他急于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