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杜清远不知何时缩回了脑袋,“姐夫哥,这帮人也太黑了吧!明目张胆地抢啊!”
“稍安勿躁。”我低声道,“看看老刘怎么应对。”
此刻,还不是我们插手的时候。
我们需要看的,正是这蜀地“规矩”最真实的模样。
老刘还在苦苦哀求,几乎声泪俱下。
那王头目却丝毫不为所动,脸上只有不耐烦和冰冷的威胁。
“王头儿……您容我几天!等我这趟货到了地头,结了货款,一定凑足二百两孝敬给您!”
王头儿眯起眼睛,笑呵呵看着远方的峡谷,“那你就自求多福了!”
说罢,他挥了挥手。
那艘黑船灵活地调转船头,很快便消失在江湾深处。
老刘瘫坐在船板上,面如死灰,仿佛被抽走了魂。
一个年轻的船工忍不住啐了一口,低骂道:“这群吸血的水鬼!”
“闭嘴!”老刘猛地惊醒,惊恐地四下张望,“不想活了!别乱说话!”
他挣扎着爬起来,看着船头那块旧符,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杜清远看向我,用眼神询问。
我微微摇头,示意他暂时不要有任何举动。
我们的船,再次缓缓起航。
只是船上的气氛,已然完全不同。
……
船行了约莫半日,两岸山势愈发陡峭,江水也变得湍急起来。
船老大老刘的脸色惨白,不时抬头望天,又紧张地眺望前方水道的拐弯处。
“姐夫哥,这船老大怎么回事?跟丢了魂似的。”杜清远低声嘀咕道。
我目光微凝,神识不断向外延伸,感知到一股能量的悸动。
“怪雾,恐怕,要来了。”
话音刚落,老刘嘶哑着嗓子,“前面是鬼见愁峡!快!快靠岸找地方泊船!快啊!”
但他的呼喊已经晚了。
江面上毫无征兆地涌起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灰白色雾气!
这雾来得极快,仿佛有生命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瞬间就将整艘船吞没!
视线骤然被阻隔,能见度不足两丈!
听觉也变得模糊,船工们惊恐的呼喊声像是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花,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我们仿佛被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灰色囚笼。
老刘彻底崩溃了,瘫在船头,捶打着甲板,哭天抢地:“完了,全完了,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李长风不知何时已无声地站到了我的侧后方。
手按剑柄,剑未出鞘,但周身气息已如绷紧的弓弦。
张诚凑过来道:“大人,尘微台阵盘失效!无法定位,也无法传讯!”
更糟糕的是,船身的晃动变得毫无规律,时而剧烈颠簸,时而原地打转。
一名老船工惊恐地发现手中的罗盘正在疯狂乱转,根本无法辨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