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地推动绞盘,试图将那巨大的火油罐尽快投射出去!
“保护!”浑身浴血的老将军嘶吼着,挣扎着指挥附近的士兵举盾涌来。一时间,木盾、铁盾在石憨前方勉强竖起一道脆弱的屏障,箭矢钉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夺夺”声,如同死神的敲门声。
石憨对这一切恍若未闻。
他的全部心神,都灌注在眼前这根寄托着最后希望的“巨棍”之上。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灼热得如同吸入火焰,胸腔里充斥着硝烟和死亡的味道。
他猛地踏前一步,左脚牢牢钉在浸透鲜血的城砖上,右腿后撤,腰胯下沉,全身的力量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
他双手一前一后,紧紧握住了长竿那粗糙冰冷、足有碗口粗的中段位置!
青冈木长棍被他就手插在旁边的砖缝里。
起!
石憨喉间爆发出一声低沉如虎啸的闷吼!
全身虬结的肌肉瞬间贲张,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在手臂、脖颈上暴凸而起!那根重达上百斤、长达十二丈的恐怖巨物,竟被他以腰力为轴,双臂为杠杆,生生撼动,缓缓地从城头抬了起来!
巨大的重量压得他脚下的城砖发出不堪重负的低吟,似乎随时可能碎裂。他手臂的肌肉剧烈地颤抖着,虎口瞬间被粗糙的木杆磨破,鲜血染红了原木的纹理。额头上、脖子上,豆大的汗珠混合着血水、烟灰滚滚而下。
时间仿佛凝固了。
城上城下,无数目光被这惊世骇俗的一幕所吸引。
守军忘记了厮杀,叛军忘记了放箭,连那井阑车上正在奋力推动绞盘的士兵,动作也出现了刹那的迟滞。
石憨眼中只剩下那架越来越近的井阑车,尤其是顶端那即将被投射而出的巨大火油罐!
他眼中精光爆射,所有的力量、意志、乃至生命的气息,都凝聚于双臂,灌注于这擎天之棍!
“给我——过去!”
随着这声裂石穿云般的咆哮,石憨腰身猛地一拧,如同巨蟒翻身,积蓄到顶峰的力量轰然爆发!他紧握长竿的双臂由下至上,划出一个倾尽全力的半圆轨迹!
那十二丈长的恐怖巨棍,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呼啸,如同传说中天神挥动的赶山鞭,朝着城外那架巨大的井阑车顶端,狠狠扫去!
呜——!
长棍破空,发出沉闷如滚雷般的轰鸣!
速度看似不快,却蕴含着石憨毕生所悟的“无念棍法”的至理——无念无想,唯有目标!棍势引动了周围的烟尘和气流,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浑浊气浪,紧随棍身!
“快躲开!”井阑车顶的叛军军官魂飞魄散,发出凄厉的尖叫。
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