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扑皇城!”
陌刀!
大唐军中威力最盛、亦是最残酷的步兵重器!长柄,双刃,重逾数十斤!非力士不可用!刀阵所向,人马俱碎!淮阳王麾下这支以重甲和陌刀武装的“铁浮屠”,正是他叛军中最精锐、最恐怖的攻坚力量!
他们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看烟!”石憨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锁定那浓密黑烟的源头——永兴坊深处几处相连的大型宅院。火光并非来自房屋本身,而是宅院空地上架设的数十口巨大的铁锅!锅下烈火熊熊,锅内翻滚沸腾着粘稠的、暗黄色的液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那是熬炼的滚沸金汁(熔化的金属液,古代守城武器,此处叛军反用)!浓密的黑烟正是由此升腾!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翻滚的金汁铁锅后方,在浓烟的掩护下,一排排如同钢铁丛林般的陌刀手正缓缓列阵!他们身披厚重的玄黑色札甲,甲片覆盖全身,连面部都覆着狰狞的鬼面面甲,只露出两点冰冷嗜血的目光。
手中陌刀长逾丈余,双刃在锅火映照下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刀尖拖曳在铺着薄霜的青石板上,刮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锐响!
沉重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如同闷雷碾过大地,震得屋脊上的瓦片都在微微颤抖!
浓烟遮蔽了他们的具体数量,但那如同钢铁城墙般推进的压迫感,足以让任何挡在前方的血肉之躯为之胆寒!
“他们在用金汁烟幕掩护陌刀阵推进!”李璃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浓烟不仅能遮蔽守军视线,更能灼伤呼吸,扰乱阵型!一旦让他们突破永兴坊,与攻打春明门的叛军主力汇合,皇城侧翼危矣!”
“必须打断他们!”石憨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他目光扫过下方横街,又看向永兴坊深处那浓烟滚滚的阵地,“硬冲陌刀阵是找死。得从上面走,搅乱他们的金汁锅和阵型!”
他的目光落在永兴坊内,陌刀阵推进方向前方的一片低矮密集的民房区。
那是陌刀阵必经之路,也是他们可以利用的唯一屏障。
“如兰,你…”石憨回头看向如兰,话未说完便顿住了。
如兰的脸色在暮色中更显青灰,嘴唇的乌紫蔓延到了下颌,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拉风箱般的嘶鸣。
她扶着屋脊的瓦片,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努力想撑起身体,却一个踉跄,差点滑倒。泰山毒瘴的余毒在强行运功和严寒下彻底爆发了。
“别…管我…”如兰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剧烈的喘息,汗水混合着冰碴从额角滚落,“我…我还能…点火…制造混乱…你们…快…”她从怀中摸索出一个火折子,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石憨和李璃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痛楚和决绝。没有时间犹豫了!
“走!”石憨低喝一声,身形如同捕食的夜枭,从屋脊上一跃而下,朝着永兴坊内那片低矮的民房区疾掠而去!李璃雪紧随其后,身影如风。
如兰看着他们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她涣散的精神为之一振!
她用尽全身力气,点燃火折子,对准下方横街上一处叛军堆积的、覆盖着油布的辎重车,狠狠掷了下去!
轰!
火焰瞬间升腾!虽然不大,却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吸引了附近巡逻叛军的注意!
“有敌人!在屋顶!”惊呼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石憨和李璃雪已如同鬼魅般潜入了永兴坊深处。
他们避开主干道,在狭窄曲折的巷陌间急速穿行。空气中弥漫的硫磺恶臭和金属灼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