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石憨站在船尾,回望龙门。
峡谷依旧狭窄,浊浪依旧排空,撞击着两岸狰狞的礁石。
但横亘在河心的那九条恶蛟般的铁索,已然消失无踪,只留下河面上漂浮翻滚的断裂铁环和残骸,以及两岸岩壁上被铁索抽打出的深深白痕,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崩毁。
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沉船的碎木、散落的粮粟、甚至还有模糊的杂物,奔流不息。
初升的朝阳,终于艰难地穿透了峡谷上空弥漫的黄雾和水汽,将万道金红色的光芒,泼洒在奔腾的黄河之上。
石憨拄着青冈木棍,残棍的裂纹在朝阳下清晰可见,染血的棍身反射着冰冷的光泽。他脚下,浑浊的浪涛拍打着船舷,卷起的水花溅湿了他的裤脚。
他紧紧攥着怀中那份沉重的油布包裹,目光投向东方。
下游,开阔的河面上,巨大的船队如同挣脱牢笼的巨龙,正迎着初升的朝阳,缓缓驶向新生。
更远的天际,那翻滚的云层深处,却隐隐透着一抹不祥的暗红。
风,带来了硝烟的气息。
